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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离开病房时,对季东海说,要回学校一趟,也许晚上不回医院了,让他好好休息。
“小……风……”季东海忽然喊住她。
她回头,冲他笑了笑:“爸爸,你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季东海缓慢地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抹慈爱的笑。
她回家里洗了个澡,换了条海蓝色的裙子,想了想,又翻出赵芸的口红。镜子中的人,长发,V领裙,嫣红的唇,很美,却没有笑容。她捏了捏脸颊,深深呼吸,而后出门。
她没有开车,喊的出租车。别墅在郊外南山上,山脚是蜿蜒而过的江面,一条幽静宽阔的私家路笔直通往山上,道路两旁栽植着进口银杏树,金黄的落叶铺满了一地,美得心醉,南风却没有心情欣赏。
站在别墅外良久,她终于鼓起勇气按铃。
片刻,一个老人走出来,隔着栏杆问她:“您是?”
“您好,我找傅希境。”她平静地说。
“对不起,小少爷今天不见客。”老人身着唐装,像旧式家庭的老管家,他欠了欠身,转身就要离开。
南风急道:“老先生,我找他真的有急事,麻烦您帮忙通传一下好吗?”
他转身,一脸为难:“小姐,请离开吧。今天小少爷任何人都不会见的。”
“喂……”
老人已经走开了。
南风颓丧地靠在铁门上,双手掩面,沉沉叹了口气。她早料到了,没有这么容易见到他。
她没有离开,而是一直站在门外,累了,就蹲下去休息片刻,又站起来,在门前来回走动。
半个小时后,她再次按铃。老人见到她,一愣,脸色不太好看,冷声说:“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南风双手合十,哀哀地说:“求您了,让我见他,就五分钟,好不好?我真的有急事!真的!” 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地哀求过人。
老人不为所动,说:“快走吧,别再闹了!”
南风望着他漠然的背影,简直要哭了。
她不死心,她不走!傅希境这个人,她今天见定了!不给她开门,那就翻墙!
她好不容易爬上铁门上时,闻声赶来的老人一声惊呼,差点令她摔下来。在老人的怒喝声中,她只得恨恨地退下去。
“小姐,你再这样,我就要报警了……”怒喝声在她哗啦啦的眼泪中顿住,“喂,我又没怎么样你,你这小姑娘……”
“求求您了求求您了,让我见见他,见见他……”南风哭得更厉害了,心里既难过,又委屈。
老人蹙了蹙眉,神色缓和了一点:“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季,季南风。”
“你等一下。”老人进了屋,走向二楼,在一间卧室外站住,叩了叩门,良久,里面才传来低沉的男声,“什么事?”
“少爷,有位姓季的小姐说有急事找你,你看……”
话被冷声打断:“莫叔,你是第一天在这里?”
莫叔沉默了下,沉声道:“我知道了。”
这栋老宅是傅希境母亲郑佳妮的嫁妆,莫叔自小在郑家照顾郑佳妮,她婚后因舍不得谢叔的好厨艺,郑老爷子便让他跟着过来了。后来郑佳妮去世,他没有离开,一直守在这栋别墅里,傅希境很少来,但每年的今天,再忙也会在这里呆上一整天。今天,是郑佳妮的忌日。
莫叔摇了摇头,只怪那位季小姐运气不太好,这一天,傅希境谁都不见的。
他转身下楼。
刚刚燃气的一点点希望,再次被浇灭,南风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莫叔怕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