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鄢懋卿仍然在不断思考这个问题。
只不过相较刚才在宫里的时候,他的头脑变得更加冷静,也更加理智。
行伊霍之事也绝对不是一两句话的事,实现起来对他而言同样是地狱难度。
人家霍光继承了卫青和霍去病,甚至太子刘据遗留下来政治遗产,把持朝政的过程中还在朝中拉拢了大批重臣支持。
他有什么?
说句不中听的,像他这种被朱厚熜从一个新科进士一手快速拔擢起来的官员,要名望没名望,要家世没家世,权力还全部来源于朱厚熜。
这和宫里的宦官其实没有太大区别?
所以现在他就是刘瑾,就是魏忠贤,现在根本就没资格想太多。
朱厚熜给他好脸色的时候,他可以为所欲为。
一旦朱厚熜看他不再顺眼,收拾掉他同样只是一句话、甚至轻轻一个眼神的事,连一丁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就这处境还想行伊霍之事呢?
倒不如蒙上被子睡上一觉,梦里什么都有。
再者说来,朱厚熜那种对权力极为执着与敏感的人,他稍微表现出那么一丁点异心,只怕很快就会被其察觉,然后迅速掐灭在摇篮之中……
毕竟这可是一个在历史上二十余年不见朝臣,依旧能够牢牢把持朝政的皇帝。
小看他的后果,便是老寿星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