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部堂不必多礼。”
黄锦已经习惯了鄢懋卿表情夸张的作怪,尤其是屡次见证他此前连陶仲文都不尿的激烈场面之后。
自然不会认为鄢懋卿现在是真心尿他,因此也没敢端着架子,只是还礼笑道:
“咱家今日前来并非私事,而是奉皇上之命给鄢部堂看一样东西。”
说着话,黄锦已经从袖中掏出了那道都察院左都御史王廷相奏疏递了过来。
“《劾权贵侵民疏》?”
鄢懋卿双手接过,带着满心的疑惑翻开细细查看。
只见这是一道因前些日子给事中李凤来等批评京城权贵侵夺百姓利益,都察院五城御史奉命核查实际情况之后,再由王廷相亲自上奏的复命奏疏。
而在这道奏疏中,他的便宜义父郭勋高居榜首,侵占百姓利益的情况尤为严重。
“鄢部堂,皇上的意思……”
黄锦见鄢懋卿看的差不多了,于是再次开口准备转述皇上的口谕。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怎能郁郁久居贼人之下?”
哪知鄢懋卿一拍桌子,义愤填膺,义薄云天,大义凛然,忘恩负义,
“区区义父而已,只要皇上一句话,我今日便大义灭亲,亲自带路去抄了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