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乾清宫。
“鄢懋卿真乃朕之福臣也!”
黄锦刚怀着复杂的心情将今日的奏疏仔细分类,在御案上整齐摆好,就听到准备批阅奏疏的朱厚熜像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一般,忽然兴致勃勃的感慨了一句。
“……”
黄锦闻言心中一紧。
如果是半个时辰前听到如此感慨,他还会在心里一同替朱厚熜高兴。
但是现在分类过了今日呈递进宫的奏疏,他只担心朱厚熜稍后会不会乐极生悲。
毕竟其中许多奏疏只看扉页上的标题,就已经可以推测里面的内容。
因此他现在心如明镜:
鄢懋卿哪怕关在诏狱里也依旧不是省油的灯,今日似乎又化身成了朝堂的风眼,卷起了一场遮天蔽日的风暴。
不过皇上没有问,他此刻也不敢乱说,还是等皇上稍后自己看吧……
“黄伴,你一定猜不到,鄢懋卿也一定猜不到,他那混账的胡闹之举,经过朕略微这么一思酌,不日便可以变废为宝!”
朱厚熜今日的分享欲比以往都要强烈,自己暗自笑过之后还不算,竟又用一种少年时黄锦才见过的自得神态说道,
“鄢懋卿的期刊话本有如此受众,只是在其中夹带了些许政见,便可引来如此反响,这般牵动朝野舆情局势。”
“朕为何早没想到,为何不加以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