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回到宅内,却见白露与一众家仆眼巴巴的望着他,脸上依旧挂满了惶恐之色。
尽管不论是读过书的,还是没读过书,都已大概听明白了圣旨中的内容,知道这回皇上没有下令抄家诛族,应该牵连不到他们。
但是圣旨中降罪的意思却极为明确。
这就已经足够他们惶恐的了,毕竟鄢懋卿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是他们的老爷。
他们每一个人与鄢懋卿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心中怎么可能不惶恐?
“夫君,这圣旨……”
白露眼中依旧含泪,像只受惊的小猫一样顶着红红的眼眶凑到鄢懋卿身旁,小心翼翼的开口。
“夫人,适才相戏耳。”
鄢懋卿终于不忍继续吓唬这只可怜的小猫,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
“这哪里是什么降罪奏疏,这是一道皇上褒奖我的奏疏,说成是降罪也不过给旁人听的。”
“可是这夺俸三载,贬秩三等,难道不是皇上的惩罚?”
白露非但不肯相信,还以为这是鄢懋卿为了让她宽心的说辞。
她觉得如今唯一庆幸的就是诏书中只提到了罚俸降职,好歹没有妨碍夫君的性命,也没有将夫君打入大牢,更没有像夫君此前说的那般抄家诛族。
一众家仆亦是用质疑与敬佩相互交杂的目光望着鄢懋卿,心中纷纷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