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忽然不再发怒,他究竟在讪笑什么,这精亮的眼光究竟又是什么含义?
“呵呵呵呵,你说得倒也有些道理,不过朕适才相戏耳。”
朱厚熜猛然又背过身去隐藏起了自己表情,挥一挥衣袖极为大方的道,
“今你建此殊勋,朕素赏不逾时,罚不旋踵,岂以锱铢之利薄待功臣?”
“区区四十万两银子,朕怎会放在眼中,既是你凭本事挣来,全部归你便是,稍后朕赐你一道手谕,陆炳自会放行你的牛车,命锦衣卫一路护送去你府上。”
“不过有句话你给朕记着,你今日虽得了巨资,但今后仍需克勤克俭,毋得奢靡逾度,朕会命人盯着你。”
“倘因你招来非议,坏了奇谋大计,休怪朕重治不宥。”
“此事到此为止,朕也倦了,你跪安吧。”
不对劲!
更不对劲了!
鄢懋卿闻得此言,非但没有欣喜若狂,反倒只感觉心脏被谁握住大力捏了几下,心悸的几乎窒息。
有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朱厚熜方才为了分走他的银子,既然能够连脸都不要了,此刻又怎会忽然如此大方,这岂是一句“适才相戏耳”就能够说通的?
再结合朱厚熜刚才那古怪的表情,以及他刚才所说的这番话……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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