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晗将手机放进口袋里,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方以琦,脆弱无奈。
“方以琦!你还好吗?”她声音哽咽几乎要哭出来,一把将他紧紧拥在怀里。她没法想象她如果没有来会发生什么事,方以琦身上的秘密在裂开,她有迹可循,隐约知道真相就足以令她的心头止不住地滴血:怎么可以这样,她仿佛感同身受,疼痛难耐。
方以琦始终没有说话,林晗将他的衬衫扣上扣子,一颗眼泪滚落下来,她擦了擦:“走,我们回家。”
方以琦一直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她拉着他的手,紧紧握住,没有松开。回到家方以琦回过神来,冷漠着脸,眼睛像是霜打一般没有温度,秋老虎的余热不再,她脚底生凉。
他一把抓住她的晧腕,嘴唇翕动:“林晗,你不觉得这样的我很恶心吗?为什么还要救我?”
她摇着头摸了摸他的脸:“不是这样的!”
方以琦不等她回答,径直温言道:“平罗云说她爱我,张凌说他爱我,那你呢,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救我,又爱我什么呢?”方以琦琥珀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半晌他闭上了眼睛,笑出了声:“不过都是假的。”他声音很淡,她听的如雷贯耳,心像是绞成了一团。
林晗的眼泪看到他这样止不住的往下流,她捧着方以琦的脸:“我到现在才意识到……我是真的喜欢你,你愿意接受我吗?”
方以琦愣住启唇讽刺地反问:“喜欢?你喜欢我什么呢?皮相?这样一个被人强奸满身污秽的人?”他的表情带着强装出的淡然,定定地看着她。
林晗眼泪应声落下:“我……我……”她突然间哽咽起来,看着他一下子说不出话了。
方以琦抢过她的话接道:“我来替你回答吧。其实不过是一种占有欲,不是吗?真正的我你了解吗?换言之,真的了解过后你又会喜欢吗?”他做出请的手势,迫使她不得不离开。
林晗一个趔趄歪在门旁,他将门合上了。隔着门板,他耳垂上的耳钉不再如平时一样光彩熠熠,眸间水雾闪动:林晗,我只愿你离我远些,我这样的人,什么都不值得。
林晗失魂落魄地走到自己房间,用力的拍上门板,跌落在**无措地哭了起来:“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为什么不听我的解释。”她长睫下鼻涕,泪水顺着擦泪的指尖往下滴落。
姿势有些别扭她在**换了个姿势,身下有一个硬物隔的她非常难受,她伸手一探摸出,是昨天自己翻来的刚翻过的《楚辞》摊开的书宽卷微皱,她一眼便看到了“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林晗哭丧的脸不由间有悲转喜,这算不算是连老天都在帮她。她拿着床头柜前立着的谢婉宁的生活照,照片中的母亲年轻依旧,她用手摸了摸镜中的母亲:“妈,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心驰神往的那种,可是我还是有些害怕,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她的脑中闪现谢婉宁的一生,又不自觉地拿方以琦和林徽做了比较。
谢婉宁依旧微笑着看着她,预料之中的没有任何反应。她摸了摸谢婉宁照片中的脸,将她的相框放在桌子上,又抬头看着,仿佛这笑里带着赞许,她顿了顿:喜欢又怎么样?确实不怎么样,不过青春很短,她试着可以坚持。
尘光旧物,他在梦境里沉浮,又回归到了小时候那个软弱无依的样子。火辣辣的伤口,重叠的梦境,他找不回真正的自己。一个姑娘巧笑倩兮,声音悠扬的问他:“你以后想干什么?”他想了很久没有给出答案,侧了侧头:“不知道。“
“那你现在可以想想啦,为你自己。”说完,她的脸连带着声音都消失不见。
王珂前段时候极少见到林晗,她总能在她的字里行间里总能想象到她为生活奔波忙碌的身影,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