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你怕事,还说我惹事?大师,你是不是太软了?”
“软?”他翻过一页书。
“哼!看来大师没有把太阴司当做家,才任由人家在你家里撒野也不吭声。”她愤愤不平道。
虽然她还不能化形,只能每日在镯中看外面的世界。节音爱答不理,大师惜字如金,容姐姐又忙,但是还是很喜欢和他们呆在一起,她真的是把这里当家的。
家?这个词跟他一个和尚实在不搭。
白义见这和尚眉眼平静,连头都没有扭一下,顿时有些气恼。他什么意思?不屑还是不敢?
依他看,应该是后者。
白义越加得意,声音都拔高了,“这就是太阴司的待客之道?本官真是涨见识了?”
“你们司主怎么还不来?”
弥尘终于朝他看来,缓缓道:“几位不请自来,不是客。”
白义噎了噎,“我们是来拿绑架案的主谋的,冥王给太阴司回了函。”
“据我所知,”他顿了顿,认真道:“公函中并未言明是今日此时,你们几位来拿人。”
白义皱了皱眉,与肖云和黄扶交换眼神。这和尚说的是事实,他们一听说冥王让太阴司把易衍交给冥界处置,几人就一起来了太阴司,想着反正有冥王的公函在前,他们来接人,顺理成章。其实严格来说,并不是冥王派他们来的。
要较真的话,是站不住脚。
不过,来都来了,今天,易衍是势必要提走的。
他正要开口,那和尚又开口了。
“我还以为各位是来谢司主的救命之恩,既然不是,恕不远送。”
“你……”白义指着他,你了半天,脸都憋得通红,也没再说出半个字。
他们烬夷殿下为什么要让太阴司插一杠子?搞得他们如今这么被动?
虽然不想承认,不过确实是司主抓住了易衍,也是殿下同意让太阴司带走易衍,这没法否认。
救命之恩,也……也不算很牵强。
黄扶心思微动,他们殿下最近老是往太阴司跑,与司主关系成迷,他还是不要跟白义这个冲动的莽夫一样,把事给办砸。
他笑着道:“是,怎么不是呢?大师,我们一来,是谢司主救命之恩,二来,是带犯人回冥界,我们绝没有冒犯之意。”
“大师心胸宽广,不要同我们一般见识。”
白义见一向精明得跟猴儿似的黄扶对和尚的态度温和,简直让他匪夷所思。
他谨慎地没有再开口,说服自己,本来也犯不着自降身份与个略通灵力的凡人和尚论高低,显得他不大气。
算了,看在太阴司抓住易衍的份儿上,给司主个面子。
肖云从始至终没有参与,根个木桩一样没有丝毫存在感。
黄扶与白义不说话,厅中彻底陷入了寂静。
希月在镯中‘嘿嘿嘿哈哈哈’地笑得前仰后合,跟个不倒翁似的。
“有这么好笑?”弥尘眼睛不离书,密语传音道。
“不好笑,倍儿爽!”
他皱了皱眉,这又是哪里学的新词?
三位判官都等得略微焦灼时,节音一脚迈入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