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喜欢看到自己局促不安的模样?
而另一边,楚瑾也并没有离开汴州城内,原因与他,乃是因为父亲也改变主意,打算亲自来汴州城一趟。
侍卫在前带路,齐王楚琰一袭黑袍,头戴兜帽遮掩了半张脸,还未进屋子,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咳嗽声。
“大公子,药已经温好了,您再不喝,药便没有效果了。”
楚琰闻言,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楚瑾正手执着书卷,孜孜不倦的阅读,待他察觉热忱视线时,忙站起身,“父亲,您怎么来了?”
他简直是又惊又喜。
楚琰微微颔首,向他摆手道:“不必行礼,这里没有旁人。”
楚瑾依言坐下。
“你身子近来如何?从京城到汴州,一路舟车劳顿,方才我在门外就听到你咳嗽的声音。”
楚瑾淡淡一笑,虚弱的扯了扯唇瓣,“这都是些老毛病了,不碍事。父亲不必挂怀。药也在按时吃,病情会抑制住。”
听了这话,楚琰不适的皱了皱眉。
他这个长子哪儿都好,为人谦逊有礼,并且又熟读四书五经,只可惜由于在娘胎里就先天不足的缘故,身体羸弱,难委以重任。
他也曾为此感到惋惜,只能叹是造化弄人。
当年他若不是被崇文帝所擒,长子也不会变成个病秧子,这一切的悲剧与不幸,都来源于崇文帝。
如此怎能叫他不恨!
“我听闻,你这次还带了个姑娘随行?”
楚瑾恭谨答道:“何事都瞒不过父亲,确有此事,那姑娘姓沈,名宝珠。是沈玄海的女儿,沈家五小姐……”
“也是陆珩的心上人。”
提到陆珩,楚琰眉头皱的更深,“你将她带来,有何用意?”
“父亲,儿子本意不坏,”楚瑾眉眼沉静,“我只是想让有情人终成眷属罢了。很显然,陆珩也喜欢这份大礼,现如今,这对有情人已经团聚了。”
“父亲是认为我多管闲事吗?”
他往后靠了靠,靠在椅背上,换了个舒适的坐姿,语气自嘲。
楚琰看向他。
他与长子其实相处时间并不久,当初他负伤出逃,离开京城躲避那些人的追杀,只能匆忙中将楚瑾托付给心腹慕容云照顾。
私以为让楚瑾跟着他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还不如让慕容云保护,让他养尊处优的好。
他不是个好父亲,想的也是给自己留条血脉。
但楚瑾将沈宝珠从京城掳来,一同带来汴州的行为,他无法理解对方的意图。
他曾经经历过无数次追杀,为了保全自己性命,他不得不躲在村野之中,又与一名村妇行了荒唐事,有了陆珩。
“你可知,行大事者,不该拘泥儿女私情。”
楚瑾不以为然,反倒直言不讳道:“儿子的身体情况,娶了谁都是拖累那位姑娘。可陆珩不同,他身体康健,又会武功,他可以帮父亲解决许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