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叙叙。”
沈二夫人走后,沈明姝突然道:“大哥,你知不知晓我有多羡慕宝珠。”
沈明铮呆愣了一瞬间,下意识反问,“为何?”
旋即他道:“你羡慕宝珠哪?”
他开始反思自己,平日钻研学习,却是与手足感情疏远,以至于亲妹妹都有了轻生的念头,他却一无所知。
“我羡慕宝珠有疼爱她的父母,世人皆是重男轻女,可大伯父与大伯母却异常疼惜宝珠。”沈明姝鼓起勇气吐露心声。
她说出这话也感到自己过于冲动。
“妹妹,你艳羡宝珠无拘无束,大伯父与大伯母溺爱她。可你知晓宝珠也需要肩负的责任?就好比东宫太子人选未定,朝廷里皇子党系暗地里互相较劲。能得到沈家的鼎力支持,拉拢沈家,至关重要。”
“宝珠何尝不是成为了权力的牺牲品?”
“那日我曾听见大伯父的感慨,他为国立下汗马功劳,于战场出生入死,到头来却护不住女儿。要亲手将女儿送进宫里,被迫卷入这场争权夺势的漩涡之中。”
“稍有不慎,宝珠乃至整个沈家都会……万劫不复。”
“可你是二房的姑娘,将来嫁出去,便是夫家的人。沈家荣光犹在,夫家不敢轻视你。若是沈家……凭你的才貌智慧,也早就在夫家站稳脚跟。祸不及外嫁女,你这辈子平安顺遂。”
听完沈明铮一番分析利弊后,沈明姝低垂着头颅,泪水依旧止不住流淌。
“妹妹,我从不知晓你心里对爹娘诸多不满。”沈明铮满脸愧疚,“我从前一心只读圣贤书,未曾在意府邸里的事宜,也疏忽你的感受。”
“大哥,我……”沈明姝唇瓣微张,“我心悦他已久,当初他尚,娶妻时我感叹命运不公。这般好的郎君,怎会娶那样的女子为妻。”
“你会遇到更好的郎君。”沈明铮宽慰道。
他用帕子仔细的替妹妹擦拭眼泪,动作轻柔。
沈明姝苦着脸,可惜,她永远也遇不到了。
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沈明铮走出自家妹妹屋子,果断拔腿去寻二夫人。
母子俩不知谈论了什么,最后,沈明铮沉着脸回到自己书房。
将案桌上画了一半的寒梅图,继续画完。
末了又给梅花花瓣涂上鲜艳的红色。
他执笔,沾了鲜红的朱砂,一笔笔勾勒,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妹妹的话。
她说她羡慕宝珠,否则,她也能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
而不是如今天人永隔的局面。
沈明铮放下笔,低叹一声,他还能怎么帮妹妹?
后来沈二夫人又私下寻了沈明姝,母女俩不知说了什么,沈明姝乖觉的待在屋子里,没有寻死觅活,可眼看着人也渐渐的消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