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失去了依仗,这世上无人会庇护,爱护他。
画面一转,他被沈侯爷带回沈府,接触到了沈府众人,他把自己关入坚不可摧的荆棘丛林中,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努力的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无数个深夜,他从镜子里瞧见那双充满怨恨的双眸,他憎恨世界的不公。天地之大,上天何其残忍,将他拥有过的最后一丝温暖也夺去,让他充满怨念的活在世上。
后来,他与生父相认,没有抱头痛哭,没有感慨,甚至父子俩的神情都十分淡定。
陆珩痛苦过挣扎过,最后还是愿意由他驱使。
为的不过是想要光明正大的站在沈宝珠面前,而不是用沈家四公子,沈宝珠兄长的身份,看她嫁人生子。
他不懂隐忍,也不懂如何去爱护一个人。
他从小学来的便是自己看中的,想方设法也要博取到,哪怕不择手段。
他假死离开京城,再用颍州王世子刘安的身份回京城后,也曾仿徨无措。
沈宝珠告诉他,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会开心难过,会哭会笑。
他不必为任何人拼命,甚至付出自己的性命。
他应当为自己而活。
陆珩从梦中惊醒,他想说,从今以后,他只想为自己,为沈宝珠而活着。
约摸是昨夜吹了冷风的缘故,翌日醒来,沈宝珠头昏脑涨的,香儿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吓了一跳。
“小姐,您的额头烫乎着,奴婢去请府医来。”
沈宝珠有气无力的点点头,想了想,吩咐了一句,“我大抵是昨夜睡姿不安分,踢了被子,受了凉。这事不要惊动父亲他们。”
香儿点点头,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沈宝珠拉高被子,干脆将整个人都缩进被褥里。
香儿没打算把沈宝珠受风寒且发热的事告诉旁人,可她带着府医,步履匆匆的在走廊里穿梭着。她脸上焦急之色,被恰好经过的长柏院丫鬟瞧见了,好奇的问了一句。
香儿支支吾吾道无事。
那丫鬟留了个心眼,心道没事请府医做什么?
香儿的话定然是有所遮掩。
丫鬟连忙禀明给秦氏,秦氏一听这如意院请了府医前去,指定是宝珠身子不舒适。
府医替沈宝珠把脉后,沉吟道:“五小姐并无大碍,只是受了风寒,开几帖药,服用下多出些汗便能好。”
沈宝珠躺在床榻上,抿了抿干涸的唇瓣,对香儿道:“我想喝口温水。”
香儿忙不迭的去倒水。
恰好秦氏亲自来了,脸上布满关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