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弥将木盆搁在面架上,却并未离去。
反而是向陆珩的走来,“公子,贫僧有一事不解,还望公子能够解惑。”
无命皱了皱眉,“小师父,有什么话可以等明日再问,或者你可以问我。”
陆珩抬手制止无命,淡淡道:“何事?”
沙弥依旧垂着头,然而唇角却诡异的上扬着,就当他距离陆珩还有一步之遥之际,他蓦地伸手,手里执着的是一把泛着寒光的短刃。
对准陆珩的面门径直刺去。
然陆珩早有准备,整个人身子后仰,躲过一刺后,伸腿踹倒沙弥。
无命也顺势补了一刀。
两人这才发觉沙弥面色狰狞,双目赤红的瞪着两人,但已回天乏术。
无命这一刀结结实实的了结他的性命。
他满眼不甘,最终头一歪,气绝身亡。
无命收回刀,蹲下身用手去探对方鼻息,随意用沙弥的穿着的海青擦拭干净佩刀,眉目沉沉,“少主,他已经死了。”
陆珩嗤笑一记,“不自量力。”
先前他一直盯着沙弥的脚,对方身形单薄,但脚步扎实,是个练家子。
又一直垂首不敢抬头,是怕眼神暴露内心状态。
无命道:“难不成这白马寺里还有潜伏的土匪?”
陆珩掸了掸衣袖上的灰,“继续排查。”
无命若有所思的盯着那沙弥死不瞑目的面容,将对方手里依旧紧紧握住的短刃抽/出来,眯了眯眼眸,取了一根银针,针尖触碰到短刃上时,肉眼可见的变黑了。
这短刃居然是涂满了剧毒。
哪怕是划破一点伤口,剧毒入侵,毒素会蔓延至五脏六腑。
要不是少主观察入微,只怕会中招。
这真是那些土匪做的?无命记得适才他们在后山处理那些土匪尸首时,搜查过他们衣裳,并无佩戴毒药。
“少主,这短刃上涂了毒药。”
陆珩目光锐利,扫视着沙弥,忽而道:“搜搜他身上,可还有什么东西。”
无命仔细认真的搜查,果真被他搜出来个东西,那是一枚通体漆黑的令牌。
只一眼,他就怔愣住了。
无非是这令牌他也有一块,这令牌代表自己的身份,这么说,这死去的刺客乃是暗卫其中之一?
可……他们这些暗卫都知晓陆珩的身份。
岂敢会行刺他?刺杀少主,无疑是背叛主子。
“观你神色,你是认出这令牌的来历?”陆珩慢条斯理的开口,“还是说,你想知情不报,瞒着我。”
无命攥紧了手心,他绝不会隐瞒少主。
可这究竟怎么和他解释这件事?
若是让少主误以为是主子派人行刺,岂不是让他们父子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