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落至此。”
沈宝珠静静的听她说完,蹙了蹙眉。
看来江嫣真是走投无路才会选择入红曲坊卖艺。
要知道她本是宋时齐的发妻,曾享受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她从云端跌落谷底,纵使心高气傲,也得为了生活而折腰。
只不过没料到江嫣居然入红曲坊。
殊不知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那里的姑娘年轻貌美尚不缺追捧者,日子还能滋润些,待年老色衰,也只能生活落魄,穷困潦倒。
好比泥潭,一旦深陷可就没这么容易脱身。
不知宋家是否知晓江嫣沦落至此?
还是有意袖手旁观,以此惩戒,报复?
秦骊珠也没了胃口,“真是扫兴,我以前经常来这茶楼,却是一次都没遇见江嫣,怎么与你来今儿偏生遇上了?”
“宝珠,你见她沦落这般田地,心里还憎恨她吗?”
沈宝珠垂了垂眼眸,“恨?如若说分毫没有那是假话,毕竟当初宋家来沈家退亲,祖母为了不伤两家和气,对外宣称是我与宋时齐性情不合,唯恐成一对怨偶,故而解除婚约。”
“可世人看来是宋家退亲,我饱受争议。”
“可后来我想开了,宋时齐并非良配。”
“至于江嫣也自食其苦,如今落到这番田地,也是自己咎由自取的下场,怨不得任何人。”
秦骊珠也感慨万千。
不免又频频往楼下看了几眼,想当初江嫣好一朵绝世白莲花,弱不禁风的江南女子,瑟缩在宋时齐怀里,真以为寻了个依仗。
殊不知情爱一事就是镜中花水中月,虚无缥缈,爱意会被生活琐事磨平。
如今再看江嫣,哪有当初半分清纯模样,她的嗓音充满哀怨,即便外头是凛冬腊月的天气,可她穿的单薄,为的就是吸引住那些看客的目光。
为此,她还必须得含笑示人。
秦骊珠托腮,心想,要是江嫣当初安分守己,恪守礼仪,没有与宋时齐私通。
凭借她的样貌倒也能寻个不错的归宿。
何至于抛头露面,对这些人强颜欢笑呢?
要是这些人知晓面前这位伶人,曾经是宋家郎君宋时齐的枕边人,他们又会作何感想?
秦骊珠叹着气,收回目光,而就在此时,台上的江嫣也恰好唱完一首曲子。
她的吴侬软语温柔缱绻,那些看客一致好评,鼓掌喝彩,更有甚者打趣着再来一曲。
江嫣挤出一抹笑,却在不经意间瞧见秦骊珠的侧脸,她蓦地攥紧衣袖。
那,那是……秦府的秦骊珠?
她的脸色顿时苍白几分,秦骊珠瞧见她了,那意味着沈宝珠也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