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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沈老夫人语气坚定,“此事你不必多言,你为人臣子,难道不知陛下心性多疑?你若是袒护沈玄案,陛下即便看在你战功赫赫份上,饶他不死,可往后呢,你若是失势,此事就会变成催命符……咱们沈家禁不住这个风险。”
“玄海,你就是耳根子软……”
“大丈夫行事怎能瞻前顾后?”
“更何况,沈玄案咎由自取,你不必自责。”
沈侯爷道:“母亲教训的是。”
“至于老四,老身要命人看守住他,他疯癫下,指不定要闯什么祸端。”沈老夫人冷哼,“他若是想通了自己去府衙自首最好,如若不然,就命人绑着他去府衙。”
她绝不会容许人毁了沈家的门楣与荣光。
沈四夫人隐约听闻了一点风声,面色骇然,不知所措。
焦急的在屋子里踱步。
沈明雪丢下手中的绣活,绕是她心性淡然,但这回事情超乎她的认知。
她再也无法保持镇定自若,扯住娘亲的衣袖,“娘,爹他会……”死吗?
倘若会死,她要怎么办?
她还没及笄,就背负了这样的罪责,父亲走私粮食,这可是掉头的大罪!而她也会受牵连。
陛下也会处决她吗?
沈四夫人摁住她的手,“明雪,咱们要去一趟松鹤院。”
为今之计,只能去向老夫人求情。
“不,娘,咱们不能去。”
沈明雪道:“祖母如今在气头上,咱们去就是给她添堵的,我们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沈四夫人急得团团转,“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自己没有享福的命,当初你那爹早出晚归,又不去赌坊我就该警觉的,怪我粗心大意,没有派人跟着他都去哪了。”
“他带回来金条我还沾沾自喜,真以为他出息了,挣到了银子,我真以为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用仰仗大房的鼻息。”
“为什么我命这么苦啊?”
沈四夫人情绪崩溃,泪流不止。
沈明雪咬着唇瓣,她何尝没想到这茬?她为何不能与沈宝珠与沈明姝一样,有个靠谱的爹,有个家世好的娘亲?
偏偏她就要托生到四房?
为什么命运要这么捉弄她?明明她也已经很努力的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娘,咱们要求,那也去见大伯。”
“你说的是见侯爷?”沈四夫人有些迟疑,毕竟沈侯爷看起来大公无私的,也不想会包庇人的模样,只怕她们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对,除了大伯,谁也救不了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