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五小姐眼里只有我一人。”

“想五小姐教我识文断字。”

“义父说过，倘若五小姐嫁人，我便不能去寻你了。这样会败坏五小姐的名誉，给你带来麻烦。”

沈宝珠静静地听他说完，不难察觉沈墨说这些话其实也是有些迷茫的，他或许也没有确定自己的心意，也并不知对自己的感觉是否真叫喜欢。

只是单纯的对她有好感。

沈墨又继续说：“我从小就生活在破庙里，因为幼时体弱多病，所以被破庙里的其余人欺负。我以为自己要死了……”

沈墨说着看向沈宝珠，眸光悲戚，竭力的想要表达自己已经释然，但更多的是无奈。

“义父救了我，悉心教导我武功，让我有自保的能力。给了我姓名，让我感受有亲人的滋味，还带着我回京城，回到沈府。”

“五小姐是这个世上除了义父，第二个对我这么好的人。你出身高贵，却从未嫌弃我目不识丁，甚至耐心的教导我识字练字，你对我这么好，我，我又怎能不喜欢上你？”

沈宝珠轻轻叹息，“沈墨，你有无想过，倘若当初不是我教你识字，是旁人，你是否也会对她有好感？”

沈墨麦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色泽。

不同于陆珩的冷白皮，他看起来更为朝气蓬勃。

“五小姐，没有如果。”他十分笃定的回答。

沈宝珠沉默了。

“五小姐，我参军那日，你会去送我吗？”

“我想你能送我出城。”

沈宝珠觉得此刻的沈墨就是那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蠢蛋，怀着一腔孤勇，明知有后路可选却依旧一往直前，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可对上那双充满悲伤又隐含着希冀的眼眸。

她犹豫了。

理智告诉她，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然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不如我送你出城如何？”

沈宝珠视线内是一片玄色衣角，玄色的锦缎上绣着暗金色的流云纹路。

“四哥哥？”

陆珩吝啬到一个眼神也不肯看她，只是目光冷冷的盯着沈墨，声音冷淡，“我替她送你出城，沈宝珠这些日子几次三番被掳走被挟持，出府岂不是又当靶子？”

“我送你出城也一样。”

沈宝珠微窘，“倒也……”

“嗯？”陆珩尾音微微上扬，表达不耐的情绪。

“倒也极好，四哥哥能替我送沈墨出城，我十分安心。”沈宝珠咬牙切齿说。

沈墨目光来回在两人脸上巡视。

为何他有种错觉，五小姐与其兄长陆珩相处时更为鲜活灵动？与他相处时总是冷静自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