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变故也就在这一瞬间发生。
贺云宴未曾想到,沈宝珠居然还趁机藏了一块碎瓷片,她攥着碎瓷片,狠狠的扎向他的脖颈。
顿时鲜血迸溅而出。
“ 啊!!!”
鸨母惊诧的捂着唇瓣,瞳孔蓦地放大,又想到这位爷的身份不能暴露,故而吓得瑟瑟发抖。
“ 很好。”贺云宴摸了一手血,冷幽幽的勾起唇角,“沈小姐彼时还有精力杀人,雪娘,你是怎么教人的? ”
鸨母一听面色煞白,想也不想,一巴掌呼了过去。
沈宝珠被她打的脸偏了过去。
鸨母又惊又怕,是以用了很大的力气。
沈宝珠顿觉脸颊火辣辣的疼痛,甚至嘴里也蔓延开来血腥味,然而她却冷冷的仇视着两人。
哪怕她的手掌心也被碎瓷片割破传来丝丝缕缕的疼痛,然而能伤到贺云宴倒也值得。
傍晚,沈宝珠又见到了阿翎。
相比昨日,她身上又增添了旧伤,嘴角也破皮,瑟瑟发抖的走进了屋子。
沈宝珠被鸨母责罚三日不得用饭。
“ 我听说你今日惹的恩客动怒了。”
阿翎迟疑着开口,视线落在沈宝珠随意扯了布条包扎的手掌上,“ 你也受伤了?”
沈宝珠摇头,“并无大碍。 ”
“ 倒是你的嘴角,他们又欺负你了?”
阿翎呆愣的站在原地,语气轻飘飘的,她整个人都瘦弱的好似一阵风便能刮走。
“ 他们说我昨日没有给你树立好榜样,就揍了我一顿。”顿了顿,她看向沈宝珠,勉强挤出一抹笑,“当然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知道的,她们只不过是拿我出气。 ”
“ 人人都觉得我卑贱,谁都可以踩我一脚。”
阿翎蹲下身,双手环膝,低低道:“我想我阿爹了,我也想回家……可是我,没有家了。 ”
“ 阿翎,倘若你不嫌弃,等我的家人寻来救我们出去,你就和我回去如何?”
阿翎茫然的抬眸,“ 回去,回哪去?回你的家?”
她眸光迷惘了几息,瞬间又恢复清明。
“ 不,我哪也不去。”
沈宝珠观她约摸受得刺激不小,便未多言。
阿翎十分激动,哆嗦着唇瓣,“高门府邸都看不起我这样的,她们说我不配,说我痴心妄想。我不能去,我会被她们害死的。 ”
她突然扯住沈宝珠的衣袖,眼眶里的泪珠打着转,“ 我好痛苦,谁来救救我……”
“ 我应该去死的,阿爹也没了,我活着做什么?”
沈宝珠听得心惊胆战,连忙打断她的话:“ 呸呸呸,说什么胡话,人活着比什么都要重要。再说,我想你爹是希望你好好活着的,更何况……你不想再见你的情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