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在伞面上啪嗒作响,又顺着光溜的伞面流至地上,没入青石板缝隙里。
雨势变大,南汐似乎是冻到了,觉得冷,总之她身子轻颤了一下,“没说什么,只是同她说了个故事,我与她十分投缘,一见如故。”
云慕礼垂眸睨着她,眼底情意绵绵缱绻,“你许久没有同旁人说这么多话了,倘若你肯与我这般心平气和的说话,我想我们不会……”
南汐平静的打断了他的话,“慕哥哥真是贪心。”
“有得必有失,你怎能贪恋太多,什么都想得到?你既是得到了人,又想要其一颗真心。可你想要的心,早就是千疮百孔,即便这样,你还想要它吗?”
“嘘。”云慕礼用食指抵住南汐喋喋不休饱满的樱唇,甚至惩罚似的重重的按压了一下,咬牙切齿,“你这嘴总是会说让我动怒的话,你为何,为何就不肯同我好好说呢?”
南汐冷然一笑。
他们之间,除了至死方休,再无他言。
他不肯放过她,缠着她,圈着她,她好比被禁锢的笼中雀,逃脱不了牢笼。
终究化作连绵不绝的恨意。
另一边,沈府已然大乱。
秦氏得知沈宝珠失踪的消息,方寸大乱,她急得攥紧帕子,强忍着惧意与泪意。
强迫自己镇定,绝不能自乱阵脚。
沈府已经报案,府衙也派人搜寻,查出沈宝珠是乘坐马车本该回沈府,可马车径直驶向郊外之地。
“宝珠怕是……”沈明姝喃喃自语,有些后怕。
官府查到沈宝珠或许已经坠崖,崖边发现她的一角碎衣。
只怕是遇到贼人,凶多吉少。
沈老夫人也罕见的沉默着,整个沈府的气氛皆是十分冷凝。
沈明铮自责不已,双目猩红,都是他的错。
他不该自作主张让宝珠先行回府,倘若宝珠没有回府,也不会遭遇不测。
沈明音以袖掩面,看似担忧,实则幸灾乐祸。
沈宝珠最好是摔的尸骨无存的好。
她巴不得府衙带来沈宝珠的确切死讯,沈宝珠一死,秦氏丧女之痛,八成会发疯。
届时她再向祖母提议让姨娘从庄子回来,她们母女团员,笑看秦氏自作自受。
“祖母,孙儿失责……”沈明铮掀袍跪在沈老夫人面前,语气哀戚,“如若不是我让五妹妹先行回府,贼人也不会有机可乘,祖母,倘若五妹妹真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沈老夫人唇瓣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