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纸铺'附近。”
赵明烛立即命随行亲信暗中前往查探。
墨娘子又道:“还有一事。我手下有个更夫,前夜巡更时,在御史中丞家后巷发现一个昏迷的男子,身旁落下一枚铜牌,上面刻的纹样与这拓印有几分相似。”她取出一枚铜牌放在桌上。
赵明烛拿起细看,铜牌上的纹样确与令牌同源,但较为简单,中心刻着一个小小的“七”字。
“那昏迷男子何在?”赵明烛急问。
“更夫发现时,已有黑衣人赶来将人带走,只落下这铜牌。”墨娘子道,“但更夫记得,那些黑衣人腰间都佩着制式腰刀,似是官家人。”
陈砚秋忽然道:“御史中丞...可是那位与吏部侍郎交好的王中丞?”
墨娘子点头:“正是。我还查到,王中丞家的管家,每月都会定期前往'刘家纸铺'采购大量纸张,数量远超寻常家用。”
谈话间,一个卖花女童走进茶肆,看似随意地走到墨娘子身旁,放下了一枝杏花。墨娘子取花时,手中已多了一张小纸条。
待女童离去,墨娘子展纸一看,面色微凝:“刚传来的消息。'刘家纸铺'今晨突然歇业,掌柜全家不知去向。”
赵明烛一拳轻捶桌面:“又晚一步!”
墨娘子却从容道:“大人莫急。我的人早已暗中记下近日出入纸铺的所有人貌特征。”她又取出一张名单,“这是根据描述整理的名单,其中多人是各衙门的书吏、录事,甚至还有两位国子监的博士。”
陈砚秋接过名单细看,忽然指着一个名字:“这个叫孙淳的国子监博士,我认得。他是已故周正清学士的学生,曾在丙辰科中落第,后因恩荫入仕。”
一切线索似乎都在指向丙辰科和那个神秘的“清流社”。
墨娘子又道:“除了'瞎子老李',我还在各主要酒楼、茶肆、妓院、赌坊安插了眼线。汴京城中,只要有新鲜事,不出半日我便能知晓。”
她举例道:“比如昨日晚间,'潘楼'有个官员宴饮,酒醉后提及'明年春闱又要大洗牌';'遇仙楼'有个书生与人争执,说什么'科场不公,清流当道';甚至'镇安坊'的李师师姑娘那儿,都有官员在酒后吐露'朝中有一股暗流,掌控着文武进退'。”
赵明烛不禁感叹:“墨娘子这张情报网,怕是比皇城司还要灵通。”
墨娘子谦逊一笑:“市井有市井的门道。官员们在朝堂上谨言慎行,到了市井之间,难免放松警惕。更何况,许多事情都需要底层人手去办,而这些人的嘴巴,往往最容易撬开。”
她忽然正色道:“不过,最近我也感觉到有人在暗中调查我的网络。前日有个陌生人在打听'翰墨斋'的背景;昨日我手下两个负责传递消息的乞丐莫名失踪,至今未归。”
赵明烛神色一凛:“必是对方察觉了我们的行动。墨娘子务必小心。”
“无妨。”墨娘子从容道,“我这网络经营多年,层层缓冲,即便断掉几根线,也无伤根本。倒是大人您,皇城司内部恐怕需要清查了。”
正说着,一个亲信匆匆进来,对赵明烛低语几句。赵明烛面色顿变:“什么?李文在狱中暴毙?”
陈砚秋和墨娘子都吃了一惊。
“如何死的?”陈砚秋急问。
亲信答:“初步查验是中毒,但如何中的毒还在查。狱卒说除了送饭的,并无他人接触过他。”
赵明烛面色阴沉:“送饭的是谁?”
“是...是张狱丞的亲信。”亲信低声道,“但张狱丞说那人今晨告假还乡了。”
墨娘子忽然道:“张狱丞...可是张全?我依稀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