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实为庆历二年...\"
\"是吗?\"范仲淹突然出列,展开那页从崇文院取得的真本登科录,\"陛下请看,景佑三年丁未科第七名本为...\"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枢密院承旨踉跄闯入:\"八百里加急!西夏大军压境,先锋已抵静边寨!\"
急报的绢布在传递中展开——边关将领的朱批赫然是:\"敌军阵前设考棚,掳我童子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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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的政事堂门窗紧闭。庞籍将边关沙盘推到中央,十二面小旗标注着西夏军镇位置——每处都与《蕃汉官制对照表》上的进士任职地吻合。
\"不是巧合。\"韩琦的银刀点在静边寨,\"守将张纶是宝元二年进士,当年科题正是...\"
范仲淹突然将茶汤泼向沙盘。水流在沟壑间汇聚成《春秋》\"戎事\"篇的轨迹,最终停在兴州榷场——那里插着面翡翠材质的凤凰纹小旗。
\"七月七...\"他拾起周稷牢中留下的翡翠扳指,\"明日就是西夏童子试的正日。\"
皇城司都知突然破门而入:\"韩似道大人...失踪了!书房发现...\"
呈上的铜雀砚台尚带余温。砚池里的红墨不是朱砂,而是新鲜人血,正缓缓渗入刻有\"墨池\"二字的凹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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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的汴河码头人声鼎沸。范仲淹立在漕船甲板上,看水手们搬运最后一批箱笼——表面是运往永康军的军械,实则暗藏景佑三年以来的科举档案。
\"范公真要去川蜀?\"韩琦递上密封的枢密院兵符,\"那边报的西夏军...\"
\"不是军报。\"范仲淹解开第一口箱子的铜锁,\"你看。\"
箱中整齐码放的并非卷宗,而是二十七个翡翠铃舌——每个内部都刻着景佑三年进士的姓名,最中央那个\"韩似道\"三字正泛着血光。
漕船突然剧烈摇晃。范仲淹扶住桅杆时,看见河面漂来无数燃烧的纸片——全是撕碎的科考试卷,火苗在阳光下呈现诡异的靛蓝色。
\"墨池会的信号...\"韩琦的银刀已出鞘,\"他们要提前焚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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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的暴雨冲刷着漕船篷顶。范仲淹在颠簸中展开赵明烛最新的密信——永康军截获的西夏军令上,画着口青铜鼎的剖视图:
\"鼎腹藏十二科题 以宋俘血化墨 可召文昌星力\"
信纸边缘的茶渍突然蠕动。范仲淹蘸水涂抹,隐藏的墨迹显出最后关键:\"韩似道实为西夏梁太后义子 三十年前即入宋为间\"。
雷声炸响时,船头突然传来水手的惊呼。范仲淹冲上甲板,只见上游漂来成片银光——那是数以百计的中空银鞘,每个接缝处都钤着滴血指印。
\"开始了...\"他握紧翡翠铃舌,\"墨池会的最后一局。\"
雨幕深处,隐约可见西夏使臣的青伞逆流而上——伞面上血写的\"韩\"字,正与翡翠扳指上的刻痕交相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