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的血脉串联,最终全部缠绕在陈砚秋的命宫方位。
"父亲......"
陈砚秋的断簪突然发出一声脆响,彻底断裂。簪身中空的管腔内,滑出一片泛黄的鱼鳞纸。与此同时,赵明烛的虹膜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是陈砚秋的父亲在崖州军籍档案前按手印的场景。虚影转身时,残缺的右手小指触目惊心,正将某物塞入浑天仪底座的暗格。
未时的闷雷在云层深处翻滚,震得密室梁柱上的积灰簌簌落下。薛冰蟾的银刀精准地撬开浑天仪底座,暗格中静静躺着一个鎏金铜匣——与韩似道随身携带的那个一模一样,只是匣面上多了二十八处诡异的凹痕。当陈砚秋将断簪插入中央凹痕时,匣内传来精密机括咬合的声响,缓缓露出七枚骨针。
每一枚骨针的尾端都缀着玉扣,最新的一枚上,"陈圭"二字被鲜血浸透。扣眼中穿过的银丝如有生命般蠕动,最终笔直地指向陈砚秋的眉心。
申时的斜阳穿透雨帘,在密室内投下斑驳的光影。赵明烛的瞳孔突然扩散到极限,虹膜中的影像骤然清晰——那是一个庞大而精密的系统:黄河水患与科举取士的关联、状元骨血与文运北移的秘术、以及最终"收官祭"的全套仪轨。虚影中,韩似道正将一根银针缓缓刺向某个榜眼模型的玉枕穴,而那个模型的面容,与陈砚秋分毫不差。
酉时的暮鼓声从皇城方向传来,赵明烛突然闭上了眼睛。当他再度睁开时,那双异色瞳已恢复如常,唯有眼角的两行血泪,在青砖地面上蚀刻出《推背图》最后一象的谶语:"茫茫天数,榜眼收官"。
浑天仪底座下的暗格中,那方鎏金铜匣突然自行闭合。匣缝中飘出的靛蓝烟雾在空中凝结,最终化作七具倒悬的青铜棺——每一具棺盖内壁,都密密麻麻刻满了陈砚秋从出生至今的命盘推算。
密室外,暴雨如注。一道闪电劈开天际,刹那间照亮了钦天监屋檐下悬挂的铜铃——那铃舌竟是一枚刻着"淳化三年"的状元齿,在风雨中发出凄厉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