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被墙面吸收。砖缝中随即渗出更多浓稠血液,在空中凝成微型血棺——棺内躺着个戴青铜面具的虚影,正将铜钉钉入写有陈砚秋名字的命牌。
子时的更鼓恰在此时敲响。血棺爆裂的瞬间,贡院所有考棚同时传来\"沙沙\"声——糊名封条背面正渗出细密血珠,在纸上重组为《题壁怨》的残句。薛冰蟾撕下张封条对着月光,纸背透出的分明是具人体轮廓——正是当年被做成人皮灯笼的举子身形。
\"铜钉在移动......\"陈砚秋按住肋间剧痛的伤口。黑血渗入青砖的纹理,竟显现出汴京地下纵横交错的铜钉分布图——每条线都连接着某位考官的府邸与贡院特定号舍。当地面微震时,图上所有铜钉突然同时转向,钉尖齐指岭南方向。
薛冰蟾的机关鸟突然厉啸。铁翅掠过墙面时,带下一片正在渗血的砖皮——背面用砒霜写着本届黜落者的完整名单。而名单边缘的撕痕,与秋字号地窖尸谏血纸的缺口完全吻合。
当最后一滴血诗干涸时,明远楼顶的铜钟突然自鸣。声波震得墙面剥落更多血砖——每块砖背都刻着景佑以来的黜落考号。陈砚秋拾起最完整的一块,指腹刚触及刻痕,砖体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半片状元卷——正是当年被调包的原始答卷。
墨娘子最后望向重归寂静的粉墙。在晨光初现的刹那,她看见自己咳出的鲜血正渗入砖缝,而墙根处新生的一株曼陀罗幼苗,已悄然结出七个带血槽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