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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阿绣见状,胸口像是被掀开了一块巨石。
毫无疑问,她对石中玉是恨入骨髓的。
可那份恨意深处,更多的是刻入骨髓的畏惧。
所以乍一见石中玉出现在眼前,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想着报复,而是浑身颤地想要躲远。
方才见石中玉那双淫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嘴唇动了动像是要吐出什么污言秽语,白阿绣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幸好,叶欢及时开口为她解了围。
白阿绣定了定神,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真切的感激:“白阿绣……多谢公子解围。”
叶欢伸手虚扶了一把,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维护:“阿绣姑娘不必多礼,对付这种败类,本就该如此。”
自当年跳崖被奶奶史小翠救走后,白阿绣便一直隐居避世,再也没跟异性有过这般近的接触。
如今猝不及防地和叶欢靠得这样近,听着他温和的话语。
本就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又受那“魅魔体质”
影响,心头顿时突突地跳个不停,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愫悄悄蔓延开来。
一股娇羞猛地冲上脸颊,白阿绣只觉两颊滚烫,俏脸晕红得像是染上了春日桃花。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抿着泛红的红唇,微微低下螓,当真如春风拂过,笑靥生春。
看得叶欢不禁微微一怔,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句诗——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
侠客州。
“师哥,玉儿他……他好像得罪了叶公子,这可怎么办啊!”
闵柔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尖紧紧攥着石清的衣袖,指节都泛了白。
她心思本就细腻,方才直播间里叶欢看向石中玉时毫不掩饰的敌视,让她瞬间慌了神。
石清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终是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他是江南玄素庄的庄主,与妻子闵柔合称为“黑白双剑”
,在江湖上素来以侠义闻名。
可人生哪有尽如人意的。
他膝下原该有两个儿子,长子石中玉,幼子石中坚。
一家四口,本该是江湖上人人称羡的美满景象。
可惜啊……
石中坚在襁褓之中,就被人掳走害死了。
他和闵柔抱着那小小的、冰冷的身体时,心都碎了。
那份蚀骨的愧疚,让他们把所有的爱都一股脑地倾注到了长子石中玉身上。
闵柔更是把儿子当成了心尖上的肉,百般溺爱,千般纵容。
以致石中玉从小就被惯得无法无天,养成了一副浪荡性子,视规矩如无物。
石清不是没想过严加管教,可每次扬起手,闵柔就哭着拦在前面,嘴里说着“他还只是个孩子”
。
她明知儿子做得不对,却还是狠不下心肠。
石清疼惜妻子失子之痛,每次都只能恨恨地收回手。
石中玉见母亲是自己的靠山,更是变本加厉,闯了祸从不悔改。
眼看着石中玉性子愈顽劣,甚至开始流连花丛,欺压良善,石清再也坐不住了。
他拉着闵柔彻夜长谈,说若再不管教,这孩子迟早要惹出塌天的大祸。
闵柔哭了整整一夜,终于硬起心肠点了头。
于是,他们将十二岁的石中玉送到了雪山派,想着让外人来替他们管教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至少,石中玉在雪山派犯了错,雪山派要打要罚,闵柔也不必再心疼得肝肠寸断。
玄素庄远在江南,之所以舍近求远送到雪山派,也是有缘由的。
一来,雪山派的“风火神龙”
封万里与石清是故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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