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烟客瞧着他这窘迫模样,“噗嗤”一声乐了,故意逗他:“不知道?那就不是一个了。”
他捻着胡子笑:“狗杂种,看来你也长大了。”
狗杂种被他说得头更低了,干脆不理他,转过身假装专心看着眼前的直播。
……
直播画面里,天刚蒙蒙亮。
闵柔的脚步声轻叩着走廊,一步步近了,她是来寻石破天的。
房内的两人猛地惊醒,石破天揉了揉眼,刚要起身去开门,手腕却被丁珰死死攥住。
她脸颊泛着薄红,睫毛颤得厉害,深宵里同处一室,虽说两人都守着规矩,半分逾矩的事也没做,可这光景要是被旁人撞见,嘴碎的指不定能编出多少龌龊话来。
若是换了旁人,丁珰倒也不惧,大不了横眉冷眼怼回去。
可来的是闵柔啊!
那是“天哥”的娘,是她心里暗暗认下的婆婆。
她怎么能让闵柔瞧见这模样?
万一被轻贱了,觉得她是个不检点的姑娘,那可怎么好?
只是此刻再想跃窗逃出去,脚步声都到了门外,哪里还来得及?
更何况,她寻了“天哥”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挨在他身边,半分也不愿再分开了。
丁珰念头转得飞快,眼尾余光瞥见床底,心一横,忽的出手偷袭。
指尖在石破天要穴上一点,趁着他僵住的瞬间,一把将人往怀里带,矮身就钻进了床底。
闵柔在江湖上走了半辈子,耳朵尖得很,听得屋内忽有衣衫窸窣的动静,心猛地一沉,料定是出了岔子,当下也顾不得礼貌,扬手就把门给撞开了。
她这心全悬在儿子身上,眼瞧着房里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半分人影?
急得眼圈都红了,哪还有心思细想别的?
只当是雪山派或是长乐帮的人又来掳人,脚步都没停,转身就朝着外头喊石清,两人急匆匆追了出去。
床底下,石破天仗着一身浑厚内力,其实没多久就冲开了被闭的穴道。
可丁珰还紧紧抱着他的腰,温热的呼吸拂在他背上,他喉头动了动,终究没好意思出声唤爹娘。
方才闵柔那急慌慌的样子,他听着也心疼,可此刻被丁珰抱着,又生出几分舍不得。
就这微一迟疑的工夫,石清夫妇的脚步声已远得听不见了。
两人从床底钻出来时,石破天衣裳上沾了些灰,他拍了拍,拉着丁珰的手道:“跟我去见爹娘吧,他们不会怪你的。”
丁珰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指尖绞着衣角,声音低低的:“我不去。”
她爷爷丁不三那名声,在江湖上臭得能熏死人,石清夫妇那样端正的人,怎么会喜欢她这个“魔头”的孙女?
这话她没说出口,可眼里的委屈和不安,却明明白白的。
石破天瞧着她这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终究是没勉强。
丁珰却还悬着心,怕石清夫妇转眼又折回来,拉着石破天就往自己客房走:“去我那儿躲躲。”
果然,没多大一会儿,就听得外头传来动静。
石清夫妇没追上人,折回来付房饭钱了。
石破天在屋里听见石清的声音,身子僵了僵,终究还是没出去。
他心里头念着阿绣的温柔,可转头瞧着丁珰攥着他袖口、生怕他跑了的样子,又舍不得就这么分开。
索性就装了哑巴,坐在桌边一声不吭。
反正他听见了,石清夫妇要去松江府找“银戟”杨光,到时候他跟丁珰慢慢在后头赶上去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