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天空怎么了？！”一些平民瘫软在地，指着天空，语无伦次。

“妖魔！好多……好多帝王级的妖魔灵体！”

“还有……还有海妖！它们……它们都在那里面！”一个中阶法师脸色煞白，声音颤抖。

“等等！你们看！那是……乌列大人？！拉贵尔大人？！还有……米迦勒大人？！他们……他们怎么会……”一位圣殿骑士认出了那几位天使长，信仰几乎瞬间崩塌，发出了惊呼。

展现在他们眼前的，不仅仅是单纯的一个敌人。

是一个完整的世界，一个由死亡统治、囊括了各方势力顶尖强者亡魂的冥界！

它就那样倒映在天上，仿佛随时会压下来，将整座圣城，连同其中的所有生灵，都吞噬进去，成为那亡者世界的一部分！

绝望瞬间笼罩了整座城市。

哭泣声、祈祷声、崩溃的嘶吼声此起彼伏。

这种面对一整个死亡世界的无力感，比面对千军万马的妖魔冲锋，更加令人窒息。

新的圣殿之内，帕特农的殿母，以及剩余两位天使长拉菲尔与沙迦，也冲到了殿外。

他们仰望着天穹之上的冥界倒影，脸上写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与骇然。

他们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片空间中蕴含的、凌驾于寻常生死之上的法则力量，以及其中那数股丝毫不逊于他们全盛时期的帝王亡魂气息！

“这……这究竟是……”拉菲尔的声音干涩，他从未见过如此景象。

“黑白死神……他不是在收集灵魂……他是在……建造一个只属于祂的亡者神国！”沙迦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随后，千珏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显现在那巨大的黑白漩涡之前。

羊灵静默，狼灵低啸，他的存在仿佛成为了连接生死两界的轴心。

就在他现身的刹那——

死神世界之中，无论原本在做什么的亡魂，皆骤然停滞。

无论是之前桀骜难驯的百慕帝王，凶戾滔天的海妖主宰，还是南极的冰封巨擘，甚至那些人类强者的英灵……

尽数向着千珏的方向，做出了统一的动作——垂首，躬身，行礼！

就连那刚刚被摄入其中、圣光尚未完全熄灭的米迦勒，其灵魂也不由自主地，带着残存的挣扎与无尽的茫然，向着千珏的方向低下了曾经永远高昂的头颅。

万灵臣服，莫敢仰视。

这一幕，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了下方圣城每一个目睹者的心神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