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内,反对之声汹涌而至,方才还山呼万岁的和谐场面瞬间荡然无存。
朱启明脸色一沉。
他扶着朱由检的手臂并未松开,目光如刀,缓缓扫过下方涨红了脸的群臣。
“呵……”
朱启明嘴角轻蔑一挑,“好,好,好得很!”
他连说三个“好”
字,声音渐高,寒意渐浓!
“朕刚刚重履此地,尔等便要给朕来个下马威吗?!”
他袖袍猛地一甩,指向下方:
“方才朕说要严惩,尔等说朕刻薄!
朕念及手足之功,厚赏恩宠,尔等又说朕违逆祖制,埋祸将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朕倒要问问诸位臣工,你们究竟意欲何为?!
莫非真要朕行那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之事,赐予朕的嫡亲兄弟一杯鸩酒,尔等才觉得合乎法统,才觉得心安理得吗?!”
“臣等万万不敢!”
这话太重了,重到无人敢接,群臣慌忙再次伏地。
袁可立须微颤,昂悲声:“陛下息怒!
臣等绝非此意!
只是亲王留京,权重则易生觊觎,权轻则易招非议,古来多少祸事皆源于此!
臣等非是为难信王,实是为陛下计,为江山社稷计啊!”
“为朕计?为社稷计?”
朱启明冷笑,“那你们倒是给朕拿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
信王必须厚赏,此乃朕之承诺,亦是安定人心之必须!
但如何赏,赏何处,既能全朕兄弟之情,又不使尔等日夜悬心,忧惧国本动摇?说!”
他一声断喝,震彻殿堂。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如何赏?赏何处?这简直是个天大的难题!
赏轻了,显得新帝刻薄寡恩,对不起“擎天保驾”
之功。
赏重了、留京了,又触犯众怒,违背祖制,留下无穷后患。
群臣面面相觑,一时竟无人能提出一个能让双方都满意的方案。
勋贵们更是眼观鼻鼻观心,这种涉及天家骨肉和前皇帝的敏感问题,他们巴不得躲得越远越好。
朱启明看着他们哑口无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