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赶紧跟自己的同党眉来眼去,示意他们见机行事。
龙椅上的崇祯,对这一切暗流涌动毫无察觉。
他现在对朱启明的话深信不疑,只觉得曹于汴这老臣碍手碍脚,自己滚蛋正好。
“准奏。”
崇祯不带一丝感情的两个字,如同两记重锤,狠狠砸在曹于汴心口。
曹于汴当场傻眼。
这就完了?
就这么想我滚蛋吗?
连最基本的“爱卿何出此言”
、“朕舍不得你”
这种场面话都没有一句了吗?
所以,爱是会消失的,对吗?
曹于汴面如死灰,对着龙椅上那张冷漠的脸,行三跪九拜大礼,颤抖着手,脱下了头顶的乌纱帽。
他最后扫了一眼那些噤若寒蝉、窝囊透顶的都察院同僚,眼中满是失望,拖着沉重的步子,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奉天殿。
他前脚刚走,后脚殿内就热闹起来!
温体仁的人,一个工部给事中第一个跳了出来:“陛下!
曹公既去,宪台不可一日无主!
臣举荐吏部左侍郎温体仁温大人!
温大人老成谋国,品性敦厚,堪当大任!”
周延儒的同党,一个刑部郎中紧随其后:“臣附议!
温大人素有清名,由其执掌都察院,必能澄清吏治!”
就连都察院那群没了老大的御史,也因为朱启明逼走了曹于汴,心怀怨愤,纷纷出列:“臣等亦举荐温大人!
请陛下明察!”
一时间,奉天殿内,举荐温体仁之声,此起彼伏。
温体仁心中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连连对着众人拱手作揖:“诸位同僚谬赞!
温某何德何能,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啊!”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都察院一哥的位子非温体仁莫属时——
突然,只见众人眼前一花,一个人影一闪。
正是朱启明。
温体仁和周延儒齐齐心中一紧。
这家伙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朱启明意味深长地瞥了眼温体仁:
“温侍郎才学人品,本督亦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