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虏的脑袋砍完了,祖宗也拜过了。
暗流涌动了许久的朝堂,些许恩怨,也一并结算一下吧!
朱启明嘴角微微上扬,第一次参加大朝会,有点小紧张。
奉天殿。
巨大的殿宇庄严肃穆,金砖墁地,蟠龙柱耸立。
崇祯帝高踞龙椅,冕旒下的脸色苍白而复杂。
午门那场酷烈处决带来的冲击,尤其是朱启明当众割辫、掌掴贝勒的狠辣手段,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既感快意,又生忌惮。
皇兄手段之酷烈,甚于太祖太宗啊!
文武百官按班肃立,气氛凝重。
许多人脸上依旧残留着方才目睹血腥的惊悸或不适。
孙传庭站在武官班列靠后位置,面色沉静如水,目光扫视着殿中每一张面孔。
沈世魁站在他身侧,手心全是冷汗,第一次真切感受到朝堂的凶险远胜战场。
朱启明依旧身披玄甲,面戴口罩,站在御阶之下最显眼的位置。
他身姿挺拔,渊渟岳峙,午门的杀伐之气仿佛还萦绕周身,与殿中文官们的锦绣袍服形成刺目对比。
那违和的口罩遮挡了所有表情,只露出一双能洞悉一切的眼眸。
崇祯清了清有些干涩的嗓子,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靖虏将军朱启明,千里驰援,力挽狂澜,生擒建虏三酋,功在社稷!
擢升太子太保,赐蟒袍玉带,赏黄金千两,荫一子锦衣卫千户!
其余有功将士,兵部议功厚赏!”
例行封赏,本应带来一丝缓和。
然而,殿内气氛反而更加紧绷。
朱启明只是微微躬身:“谢陛下隆恩。”
这份近乎淡漠的平静,在有心人眼中,更显其“骄横”
。
礼部右侍郎周延儒,脸色依旧白,但想到温体仁的怂恿和礼部尚书之位的诱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出班,手持笏板,朗声道:
“陛下!
臣有本奏!
臣参劾靖虏将军、太子太保朱启明,十大僭越不臣之罪!”
此言一出,激起千层浪!
殿内一片哗然。
温体仁心中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