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着一张脸,说起话哀戚酸楚,亦是透着几分不舍。
“另外,殿下想着江小娘子回到西延后,日后总是要嫁人的,便又选了些珍贵物件给江小娘子做添妆。”
曹公公举着拂尘朝后面那辆马车指了指,愁眉不展道:“连着您的那几箱子嫁妆,都一同放在后面的车上了。”
“明细单子都在这匣子里,江小娘子路上有时间别忘了查对一番。”
见江箐珂欲要开口回拒,曹公公立马劝道:“好歹是殿下的一番心意,江小娘子就收下吧。
不然咱家也不好回去跟殿下复命。”
没有心情去推搡这些,江箐珂接过那木匣子,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那就劳烦公公替我谢谢殿下。”
同曹公公拱手拜别,江箐珂转身上了马车。
喜晴那边则还在安慰着哭鼻子的谷丰。
“你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也不怕被人笑话。”
谷丰低头看着地,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泪后,将手里的锦盒和几包糕点塞给了喜晴。
平日里即使磕巴也要唠叨几句的他,今日却是一句话都不说了。
喜晴收下了谷丰的心意,也将跨在肩上的背囊递给了他。
“这几日得闲,给你纳了几双鞋底,又绣了两对护臂,应该够你用到娶媳妇儿的时候了。”
一听这话,谷丰哭得就更厉害了,只能仰头望天,试图把眼泪都给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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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晴抬手拍了拍谷丰的肩膀,语气别扭地安慰他。
“早就跟你说我有心上人了,你偏偏还要惦记我。”
“现在你这个样子,倒像是我负了你。”
“说实话,你这人除了磕巴外,都挺好。”
“人好,长得也好,以后定会娶到好媳妇的。”
喜晴回头朝车那边望了一眼,见江箐珂已经上了车,便将手里的背囊塞到了谷丰的怀里。
“我走了。”
跑出去几步后,喜晴转过身来,一双水灵灵的杏眸亦是红彤彤的。
她冲谷丰摆了摆手,不舍地道了句。
“小磕巴,后会无期。”
马车走了,谷丰蹲在地上,将脸埋在背囊里嚎啕大哭起来。
江箐珂和喜晴透过车窗望去,看着曹公公走到谷丰身侧,一直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
马车飞驰,那两道身影最终随着恢宏巍峨的皇宫,被厚重的城墙隔在了京城里。
江箐珂收回视线,低头看向手里的那个木匣子。
抬手抹去流个不停的眼泪,她将其打开。
除了厚厚一沓子的银票躺在里面,还有一张《放妻书》。
拿起展开,李玄尧遒劲飘逸的字体赫然入目。
【吾与卿成婚一载,本欲偕老,相守白。
然性情乖隔,志趣各殊,夫妻之道终是难以久合。
今念卿芳华正好,不可因我而误卿一生。
是以忍痛割爱,书此一纸,全卿自由。
自此之后,卿我之缘,止于今日。
尔可另择良配,毋以旧情为累。
昔日恩爱,皆付流水。
今日一别,愿卿安康。
李玄尧书。
】
结束了。
她和夜颜这下真的结束了。
江止和喜晴则很默契地坐到车厢外的车辕上,为她腾出了独处的空间。
马车里,江箐珂抱着腿,头埋在臂弯里。
不同于上次坐船南下时那般浮夸,这一次她无声哭了许久。
不需要声张,也不需要安慰,只想一个人痛痛快快地跟过去告别。
江箐珂相信,没有她,李玄尧也会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