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捧，却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这番话，直接越过了技术本身，触及了科研最核心的“人”的价值。

她脸上那丝因自豪而略显张扬的神色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理解的动容。

她看向江景衍的目光，少了几分之前的审视与“觉得他装”的偏见，多了几分真诚的认可。

“你说得对。”江涵的声音柔和了许多：“他们...才是这个基地真正的灵魂。”

行走在冰冷而充满科技感的地下长廊中，江景衍忽然带着几分打趣的语气，侧头问身旁的江涵。

“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既然这里叫做天穹实验基地，可为什么实际却深埋在地下？这名字和实际位置，反差是不是有点大？”

江涵听到这个问题，脚步微微一顿，脸上那份职业性的严谨神色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的光芒。

“天穹，那是我们的理想，是我们目光所及的最高处，是心之所向。”

她的声音在安静的地下通道中回荡，带着一种奇特的感染力。

“而选择在地下，这是我们必须面对的现实，但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的实验室，真的就能建在天上，建在月球，甚至更遥远的星辰之间。”

最后，她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出了那句承载了无数航天人与科研工作者终极梦想的话语。

“因为，从这片地下基地开始，我们的理想，从来就是星辰大海。”

在这一刻，江景衍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个民族深沉而坚韧的向上生命力。

是的，这个庞大的体系内部，或许不可避免地存在一些蛀虫。

甚至在更高的层面，也少不了权力的博弈与灰色的地带。

这些，都是人性与体制复杂性的一部分，他心知肚明。

但是，在这片深沉的地下，在这些默默无闻的科研工作者身上，他触摸到了一种更为本质、更为磅礴的力量。

一种超越了个人得失、倾注于种族未来与文明高度的纯粹信念。

正是这种信念，支撑着他们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年复一年地耕耘，只为有朝一日，能将民族的旗帜插向那片璀璨的星海。

江景衍收起了脸上的打趣，他点了点头，真诚地说。

“很伟大的理想，正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人，我们国家才会越来越强大。”

两人沿着洁净的通道边走边聊，话题从宏大的民族希望，渐渐延伸到一些更具体的层面。

江涵似乎也因为江景衍之前对科研工作者的尊重，而对他稍稍敞开了些心扉，谈话不再完全是公事公办的导览模式。

就在这时，江涵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中带着一种混合着钦佩与神秘的意味，说道。

“说起来，我们天穹基地，有一位天才少女，准确的说天才在这里也仅仅是获得见她资格的最低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