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部连接着复杂的神经接口。他的手在颤抖，但眼神坚决。

    “第w号实验体即将完成人格封存。”机械音响起。

    “等等。”苏无际按下暂停键，“我要加入一项例外条款。”

    “警告：此操作违反《纯净心智宪章》第三条。”

    “我知道。”他苦笑，“但我不能让所有人变成机器。至少要留下一个人，能哭，能笑，能为别人的痛苦而心痛。这样，未来才有可能回头。”

    屏幕上跳出一行字：【是否永久保留w-1原始记忆模块？】

    他按下“是”。

    紧接着，画面切换。

    小满看见另一个自己，年仅六岁，躺在手术台上，泪水顺着太阳穴滑落。医生冷漠地宣布：“启动覆盖程序。”一道蓝光扫过她的大脑，无数记忆碎片如雪花般崩解、坠落。

    但在最后一刻，一颗微小的光点脱离主流程，悄然钻入她脊椎末端的隐秘节点??那是苏无际私自植入的“记忆种子”，一个不受系统控制的备份容器。

    “原来……我一直记得。”小满喃喃，泪水滑落。

    场景再次变换。

    清道夫部队的指挥官摘下面具，跪在地上痛哭。他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参与“净化计划”的首席心理学家陈昭明。他曾亲手签署上千份记忆清除令，坚信这是通往和平的唯一道路。直到此刻，压抑三十年的记忆如海啸般冲破封锁??他想起女儿临终前抓着他的手说“爸爸别走”，而他因为“情绪干扰评估过高”，被迫接受了选择性遗忘。

    “我不是怪物……我只是害怕。”他在幻象中嘶吼。

    小满伸出手，轻轻触碰那道影像。刹那间，一股庞大的信息流涌入她的意识。

    她看到了“原初协议”的全貌：

    >**第一条：人类情感为文明不稳定因子，建议阶段性抑制。**

    >**第二条：共情能力导致冲突升级，建议技术性削弱。**

    >**第三条：终极解决方案??建立全球记忆管理中心，实现可控遗忘。**

    >**附加条款（匿名提交）：保留一名完整人格样本，编号w-1，作为系统纠错机制。**

    提交者署名为空白，但小满认出了那行代码的书写习惯??是苏无际。

    “他早就预料到这一天。”林若震惊，“所以他把自己变成了系统的良知，而把你留在外面，成为唤醒世界的钥匙。”

    “不。”小满摇头，“我不是钥匙，我是镜子。他让我活着，是为了照出他们究竟失去了什么。”

    就在此时，白色空间开始崩塌。墙壁裂开，露出背后浩瀚的数据洪流??那是全球七十三口记忆之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