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7年2月1日,君士坦丁堡。
奥斯曼帝国议会开幕不久,整个城市还沉浸在宪政实验的新鲜感中。托普卡帕宫旁边新建的议会大厦里,众议员们热烈地讨论着各种议案,虽然大多数人对议会程序还一知半解,但至少形式上,这个古老帝国正在向现代国家转型。
大维齐尔米德哈特帕夏心情不错。这天上午,他在会议室里与外交大臣萨菲特帕夏愉快地交谈。
“萨菲特帕夏,你看到最新的财政报告了吗?”米德哈特帕夏翻阅着手中的文件,“上个月的税收比去年同期增长了18%,而且这是在我们降低了农业税率的情况下实现的。”
萨菲特帕夏点点头,这位外交大臣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确实是个好消息。更重要的是,英国人又批准了280万英镑的无息贷款。虽然每一笔支出都需要接受切尔斯伯爵那个财政委员会的监督,但毫无疑问,改革正在取得成效。”
“是啊,”大维齐尔米德哈特帕夏感慨道,“一年多之前谁能想到我们会有今天?记得去年这个时候,国库可以跑老鼠,大部分军队几个月没发军饷,君士坦丁堡里的贵族们都很悲观...”
他的话被突然打断了。陆军大臣雷德夫帕夏脚步匆匆地走进会议室,脸色阴沉,他的表情让大维齐尔米德哈特帕夏心中一紧。
“艾哈迈德,”雷德夫帕夏压低声音,直呼米德哈特帕夏的名字——这在公开场合是很不寻常的,“你要过来,马上。我有话对你说。”
米德哈特帕夏看到他严肃的神情,立刻意识到出了大事。他向萨菲特帕夏点点头示意,然后跟随雷德夫帕夏来到走廊尽头一个僻静的小会议室。雷德夫帕夏仔细检查了房间,确认没有其他人,才关上了门。
“什么事?”米德哈特帕夏问道,心跳开始加速。
“保加利亚起义的事你知道,”雷德夫帕夏开门见山,“帝国一直在英国的支持下向起义者输送武器装备和弹药。今天早上,保加利亚人送来了一个重大情报。”
“什么情报?快说。”米德哈特帕夏的直觉告诉他,这不会是好消息。
“他们截获了一封俄国军需官发给前线部队的信件,”雷德夫帕夏掏出一份译文递给米德哈特帕夏,“俄国人马上就要对我们动手了。信中提到,圣彼得堡要求前线储备十万人三个月的粮食补给,同时命令工兵部队尽快完成从保加利亚到色雷斯边境的道路修筑工作。”
米德哈特帕夏接过文件,快速扫视了一遍。他的剑眉倒竖,脸色变得铁青。“我希望这是俄国为了派遣更多军队来剿灭游击队。但理智告诉我,这不可能。”
雷德夫帕夏点点头,从怀里又掏出另一份文件:“还有更糟的。我们的侦察兵报告,过去两周内,俄军在保加利亚北部集结的部队数量激增。至少有八万人,配备了大量火炮和辎重车队。这不是剿匪部队的规模,我相信这是入侵军团,高加索方面,俄国的军队也在调动。而奥地利方面,他们在阿尔巴尼亚北部和北马其顿地区的驻军也在增加,我们估计至少从三万人提高到五万人。”
米德哈特帕夏沉默良久,他缓缓说道:“我们早就有心理准备了。这不奇怪。从今年年初开始,我们就陆续查获了一些俄国间谍,奥地利的间谍也抓到了几个。情报部门早在去年的时候,就提醒奥斯曼与俄、奥两国战争爆发可能性正在增加,但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他走到窗边,望着博斯普鲁斯海峡上来往的船只。二月的君士坦丁堡依然寒冷,海面上飘着薄雾。
“我们还没准备好,”陆军大臣雷德夫帕夏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焦虑,“我们模仿英国陆军建立的新式军队只训练了五万人。这批部队已经全面装备了新款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