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3年3月10日,普鲁士王国莱茵兰地区里的威斯特法伦行省,北部如明斯特、奥斯纳布吕克和比勒费尔德等城市都已经沦陷了,因为威斯特法伦行省毕竟不跟敌国接壤,一直以来是发展经济为主,没有像洛林行省和莱茵行省那样的要塞体系。
负责那个地段防御的梅克伦堡-什未林大公国的大公腓特烈·弗朗茨二世的第八军已经筋疲力尽,埃德温·冯·曼托菲尔上将将斯坦梅茨将军的溃散部队重新改组加上预备役、征募的新兵,重建了第一集团军,现在是他们在防守这个地段。
但是法军并没有朝着多特蒙德和埃森这两个工业城市前进,而是转攻为守,同时这个方向的法军派了一个师去夹击在布伦瑞克。
而奥地利第一军团的目的地也是布伦瑞克,不过他们的行进速度有些慢,跟随的普鲁士官员诺斯特伯爵非常不满意,他不满的地方不是奥地利人不打算打仗故意拖延时间这点,而是奥地利人在赤果果、明晃晃地抢人!没错,就是“抢人!”至少在诺斯特伯爵眼里看见的是这样。
现在。
第一军团司令安东·冯·莫伦多夫伯爵正在跟一个看上去六十岁的老人紧紧地握手,“您放心吧,奥地利来了,青天就有了!”
“谢谢您,将军。谢谢您。”老人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声音哽咽,“请您无论如何都要赶跑法国人。他们...他们把我的房子烧了,我那可怜的孙子...”
老人说不下去了,身边的儿子赶紧扶住他。旁边还站着好几个家人——两个儿子、三个女儿,还有几个儿媳妇,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恐惧。
莫伦多夫伯爵也不摆什么贵族架子,拍了拍老人的肩膀:“老人家,您先别激动。来,坐下说话。”
他环顾四周——这是艾尔斯莱本郊外的一个火车中转站,月台上挤满了从西边逃来的难民。有的人裹着破旧的毯子,有的抱着哭闹的孩子,还有的呆坐在行李上,眼神空洞。一阵阵寒风呼啸而过,让这些衣衫单薄的人们瑟瑟发抖。
他招了招手,给一位参谋下达了命令,带一些被子和衣服过来发一下。
“现在布伦瑞克已经是战场了。”莫伦多夫伯爵继续说道,声音提高了些,让周围的难民都能听到,“而且这仗短时间内结束不了。我听说普鲁士王国光是为了安置前段时间从梅克伦堡、莱茵行省逃来的难民就已经筋疲力尽了。”
“啊,这可怎么办...”一个抱着婴儿的妇女发出绝望的叹息。
“我还听说,”莫伦多夫伯爵故意停顿了一下,“现在连给人住的帐篷都没有了。很多人只能露宿街头。”
“哎,普鲁士这...威廉陛下到底在干什么啊。”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
围观的难民们脸色更加难看了。有的妇女开始抽泣,孩子们被大人的情绪感染,也跟着哭起来。一时间,月台上哭声一片。
莫伦多夫伯爵观察着人群的反应,突然站起身,扯开嗓子大喊:“副官!副官!”
“到!”一个年轻的军官立刻跑过来,军靴在石板上踩出清脆的声音。这是莫伦多夫的副官阿尔伯塔中尉,一个精明能干的小伙子。
“司令官阁下,请吩咐!”
“让我们的士兵都下火车,轻装上前线!”
“啊?”阿尔伯塔愣了一下,距离前线还有一段铁路路程啊,“可是司令官,我们剩下的路程要走着去吗?不保存体力?...”
军团司令莫伦多夫伯爵瞪了他一眼:“执行命令!”
“是!”阿尔伯塔虽然不解,但还是转身去传达命令。
很快,奥地利士兵们开始从火车上下来,他们穿着整齐的灰色军装,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