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拍照呢。”
巴黎毕竟是巴黎。
记者们早已架好相机,拍摄了大半天,竟然没有人来驱赶他们。
奥斯曼男爵这一提醒,让奥古斯特上将也犹豫起来。他注意到人群中还有英国记者的身影。眼下法国正指望着英国的援助,可不敢得罪他们。
奥古斯特上将思索片刻,终于做出决定。他烦躁地策马上前,对着列队的士兵们大声命令道:“小子们,听着!要是那帮人敢冲上来,你们就用你们的身体挡住他们,明白吗?”
“遵命!将军阁下!”士兵们整齐划一地回应,声音中既有坚定,又带着一丝犹豫。
....
而在金碧辉煌的杜伊勒里宫内,一场关乎法兰西第二帝国命运的谈判正在进行。
谈判桌的一端坐着波旁派和奥尔良派的代表,他们衣着考究、举止优雅;另一端则是以阿奇尔·福尔德首相为首的政府官员们,神情严肃,额头上隐约可见汗珠。
第二帝国在撒丁战争中惨遭失败,本土又遭到敌军入侵,帝国内部的反对者们如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纷纷出招、扯后腿。
这一切搞得拿破仑三世焦头烂额,他迫切地想要获得至少一个派系的支持,以稳定有些动摇的政权。
经过一番唇枪舌剑的讨价还价之后,波旁派和奥尔良派的代表们终于开出了他们的条件。
他们用近乎傲慢的语气提出要求:分出三十名参议院名额、四十五名立法团名额、两个骑兵师师长职位和五个高官职位。
阿奇尔·福尔德首相听罢,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墨来,他深吸一口气,勉强控制住怒火,将这份令人咋舌的条件送到了拿破仑三世的手中。
拿破仑三世接过条件单,双眼迅速扫过那些狮子大开口的要求。
他的脸色由苍白转为铁青,最后变得赤红,显然比看到奥地利给的和平条件更加震怒。
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颤抖着将纸张撕得粉碎,碎片如雪花般飘落在华丽的波斯地毯上。
“荒谬!简直荒谬至极!”拿破仑三世怒吼道,声音在宫殿的穹顶下回荡。
尽管他知道波旁派和奥尔良派的人一直在暗中活动,经常组织沙龙、在学校和军队中偷偷安插力量,但这次如此明目张胆地狮子大开口,着实让他震惊不已。
拿破仑三世头一次感觉这些所谓的保皇党比共和派更加可恶,简直是与虎谋皮!
他粗暴地从侍从手中夺过一杯水,仰头痛饮了一大口,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华贵的礼服上。
然后,他猛地转身,双眼如刀般盯着阿奇尔·福尔德首相,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告诉瓦莱夫斯基伯爵,换地的条件我同意了。”
他顿了顿,咬牙切齿地继续道,“至于弗朗茨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给我警告他,如果不想以后被法国永远惦记上,就给我一个体面的条件!否则,他会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弗朗茨知道法国内部的派系斗争有多么激烈,这正是他有恃无恐、敢于拖延的原因。他一边给法国施加战争压力,一边耐心等待时机。
但他也清楚,战争不能无限期地持续下去,毕竟战争机器永远是最昂贵的吞金兽。
拿破仑三世踱步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对首相说道:“对了,停止打压罗斯柴尔德银行。那个老狐狸内森给的礼物还挺丰厚的。”
他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给他回个信,就说我们会在欧洲和平大会上为罗斯柴尔德家族维也纳分支鸣不平。至于有没有效果,嗯,那就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了。”
阿奇尔·福尔德首相默默地点了点头,脸上写满了无奈与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