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内世界,在光茧脱离的瞬间,陷入了彻底的、永恒的黑暗与死寂。唯有那被斩断的漆黑锁链残留处,隐隐传来一声充满无尽怨毒与贪婪的…无声尖啸。
石室内,归墟尺彻底黯淡,如同凡铁,静静躺在玉台上,尺底的凹坑如同瞎掉的眼睛。
云婆的尸体冰冷。
石榻上,云糯臂上的烙印,那点青金光点在爆发后,再次变得极其微弱,却依旧顽强地搏动着。
圣泉中心,母贝的光芒如同剧烈搏动的心脏,包裹着刚刚引渡的…希望与未知。
尺碎图崩皇目瞽,烬魄引渡入泉胎。
青金涅盘火未熄,圣泉母贝搏如雷。
残躯引路婆魂散,忠仆泣血唤泉开。
双生劫波渡此隘,泉心胎动藏祸胎。
圣泉不再平静。
那道承载着秦雨眠灵魄的金、七彩、青金三色流光没入珍珠母贝的瞬间,整个翠谷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无形的巨石。空气猛地一沉,随即又被沛然莫御的生机与威严硬生生撑开、鼓荡!泉眼中心的珍珠母贝,从柔和光晕的明珠,骤然化作了一颗在深水中疯狂搏动的心脏!
嗡!嗡!嗡——!!!
每一次搏动,都伴随着肉眼可见的七彩光波呈环状猛烈炸开,层层叠叠地撞击在泉岸的岩石上。坚硬的青石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细密的裂纹蛛网般蔓延。圣泉水不再是清澈的倒影,而是被母贝内部炽盛的光芒彻底点燃,化作一片沸腾、咆哮、蒸腾着浓郁七彩灵雾的液态光海!
狂暴的能量风暴以圣泉为中心肆虐开来。岸边茂密的草木,无论是新抽的嫩芽还是坚韧的古藤,在这纯粹到极致的生机冲刷下,并未欣欣向荣,反而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揉搓!枝叶疯狂地生长、扭曲、变形,又在下一个能量波峰中被撕扯得七零八落,翠绿的汁液混合着七彩的灵雾,形成一片诡异而惨烈的“生机坟场”。
“呃啊——!”
如昼首当其冲。他本就因强行沟通泉心、引动守护本源而油尽灯枯,七窍溢出的鲜血还未干涸,此刻被这失控般的能量风暴狠狠拍在泉边的岩石上。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剧痛撕扯着每一根神经。他死死抠住岩石的缝隙,指尖磨破,鲜血混入狂暴的泉水中,瞬间被蒸发成淡红的雾气。视野里一片光怪陆离的旋转,耳中全是能量沸腾的轰鸣和草木摧折的爆响,几乎要将他的意识彻底撕裂。
他艰难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那颗疯狂搏动的母贝,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心脏。成功了?不!这绝不是滋养的温床,更像是一个…一个被强行唤醒、即将爆炸的恐怖核心!
石室之内,死寂被另一种力量打破。
玉台上,那柄彻底黯淡、尺底图腾崩落只余漆黑凹坑的归墟尺,猛地一跳!
“铮——!”
一声极其尖锐、带着无尽怨毒和贪婪的金属颤鸣,毫无征兆地从那漆黑的凹坑中迸发!这声音并非仅仅作用于耳膜,更像是一把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扎入在场所有生灵的魂灵深处!
石榻上,云糯臂上那点微弱搏动的青金烙印核心,如同被这尖啸声引燃!
“嗬!” 昏迷中的云糯身体剧烈地弓起,仿佛承受着无形的重锤轰击。一声短促、痛苦到极致的抽气从他紧咬的牙关中挤出。臂上烙印处,焦黑的空洞边缘,那点青金光芒以前所未有的亮度爆发!不再是微弱的搏动,而是剧烈的燃烧!光芒刺目,瞬间照亮了他苍白扭曲的脸颊,也照亮了旁边云婆冰冷僵硬的遗容。
烙印在燃烧!一种源自灵魂本源的灼痛,混合着对那尺内尖啸声滔天的、本能的憎恨与暴怒,如同岩浆般在他破碎的魂府中奔涌冲撞!无数混乱的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