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星纹深处那丝被污染的冰冷意念也被这股力量温和地拔除。同时,这股能量也在极其微弱地修复着他们被震伤的五脏六腑和濒临崩溃的生命本源。
做完这一切,老者的脸色已灰败如土,气息微弱得如同随时会熄灭的烛火。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晃,重重地跌坐在两人身旁的暗红地面上,背靠着冰冷蠕动的镜壁,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
“老…前辈…”一个极其微弱、如同蚊蚋般的意念,艰难地从张九思濒临破碎的意识中传递出来。他“看”到了老者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也感受到了老者此刻油尽灯枯的状态。
老者浑浊的独眼微微转动,看向张九思的方向,嘴角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带着苦涩的笑容:“咳…醒了?命…真够硬的…”
“谢…前辈…救命之恩…”张九思的意念断断续续,充满了真挚的感激。
“哼…”老者喘息着,声音低不可闻,“谢…就不必了…老夫…不过是…尽守炉人的…本分…守着这…被初代大人…亲手封印的…孽畜…不让它…祸害镜渊罢了…”
守炉人!张九思心中剧震!果然与初代镜侍有关!
“你们…闯了大祸…”老者浑浊的独眼看向镜壁深处,带着深深的后怕与凝重,“这‘熔金之瞳’…是初代大人…从无尽虚空深处…捕获的…‘噬界古兽·饕餮’的一缕分魂…它本能地…吞噬一切蕴含本源力量的…存在…尤其是…星主血脉…”他的目光落在昏迷的青瓷身上,“那孽畜…感应到了她星纹中…刚刚复苏的…那一丝本源…若非老夫…以守炉人本源印记…强行催动封印…你们…瞬间…就会被它…吸干灵魂…化为飞灰…”
张九思听得心惊肉跳,后怕不已。那丝微弱的复苏,竟引来了如此恐怖的觊觎!
“前辈…您的伤…”张九思的意念充满了担忧。他能感觉到老者体内那股如同火山般沉寂的力量,此刻已燃烧殆尽,生机如同风中残烛。
“无妨…死不了…”老者喘息着,摆了摆手,语气竟与之前张九思安慰青瓷时如出一辙,带着一种看透生死的苍凉,“老夫…本就是…这熔炉核心…一块…燃尽了…却不肯熄灭的…炉渣…守着这孽畜…就是…老夫的宿命…”
他顿了顿,浑浊的独眼再次看向张九思,目光变得极其锐利,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倒是你…小子…逆向星痕…承载着…镜侍的宿命…也背负着…星主的因果…伤得…比老夫还重…却还能…吊着一口气…真是…怪胎…”
张九思沉默。镜侍的宿命,星主的因果,镜渊的警告,平衡之镜的献祭…这些沉重的谜团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前辈…镜渊深处…平衡之镜…到底是什么?献祭…又是什么?”张九思抓住机会,将心中最大的疑问传递过去。
听到“平衡之镜”和“献祭”,老者浑浊的独眼中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那光芒甚至让他灰败的脸色都回光返照般亮起了一丝!他死死盯着张九思,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与沧桑:
“平衡之镜…是镜渊的…核心枢纽…亦是…囚笼的钥匙…它维系着…镜渊…与万界镜廊…乃至…三千世界的…脆弱平衡…”老者喘息着,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钧,“至于献祭…那是…维持平衡…必须的…代价…”
“什么代价?!”张九思急切追问。
老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下昏迷的青瓷,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悲悯与无奈:“代价…从来不是…单一的…它可能是…力量…可能是…记忆…可能是…情感…甚至…可能是…存在本身…”
“存在本身?!”张九思心神剧震!
“初代大人…以自身心脏…化为锚点…封印镜渊核心…便是…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