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愈发直接。
臣子们早已习惯帝王的这般风格。
杨嗣昌率先开口:“兵部主力不可轻动,但锦衣卫的侦缉之事、‘擒贼’相关的谋划,或许该提上议程,展开具体议案。”
张凤翼听罢,目中寒光闪烁,补充道:“尤其是那些通敌的贼人,还有辽东一带的防务,必须严防死守。”
“南方徽商尚且只是害国害民,北方晋商却是误国误民!他们此前通敌卖国的行径,绝不能再出现第二次。”
“陛下!”
这番话可谓“狠辣”。
朱由检听闻后面露沉吟,片刻后便做出决断:“此事便由张尚书全权处理。在我大明境内,上到皇族宗室,下到黎民百姓,谁敢通敌卖国,绝不轻饶。朕赐你‘先斩后奏’之权,此乃皇权特许。”
如今的朱由检,行事越发雷厉风行,一旦做出决定,不仅会大权独揽、承担所有责任,更会一往无前地支持执行。
他之所以有这般底气,正因宫中尚有“老祖宗”坐镇。
即便自己偶有决策失误,只要老祖宗的“庇护”仍在,大明的根基便稳如泰山。
至少在大清未灭、朱元璋的影响未散之时,朱由检尽可放手一搏。
“臣遵旨。”
张凤翼拱手抱拳,高声应下。
帝王的魄力与信任,让他这位臣子更添底气。
二人离开武英殿,返回兵部衙署。
刚落座,杨嗣昌便迫不及待看向张凤翼,问道:“尚书大人,您这是有意要对宗室下手了?”
说着。
他从桌案上的数封奏折中抽出一封。
里面赫然记载着“大清有人暗中贿赂大明宗室”的事宜。
被贿赂的并非普通宗室,而是明神宗之子。
此人在天启、崇祯两朝素来是宗室中的“领头羊”。
杨嗣昌忧心忡忡:“动这般人物,一个不慎,恐怕会后患无穷。”
“那又如何?莫非这小小的王爷还敢造反不成?”
张凤翼面庞肌肉微微抖动,一声冷笑尽显强硬。
杨嗣昌听罢,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话。
如今的大明早已摆脱往日贫弱,整体呈现万物复苏、蓬勃向上的新气象,这般局势下,谁若敢起兵造反,无异于自寻死路。
“既然尚书大人已有决定,那兵部后方的事务便由下官坐镇,绝不会拖大人后腿。”
杨嗣昌定了定神,又犹豫着问道,“只是此事,要不要再跟温阁老商量一下?”
张凤翼闻言,大手一拍桌案,尽显兵部尚书的威严:“如今早已不是崇祯八年。温阁老虽仍位高权重,可他也只是吏部尚书。”
“论官职,本官岂能比他差几分?哪怕我们如今仍被视作‘阉党’旧人,世昌,你难道还看不清吗?
如今这崇祯朝,朝堂之上实则只有帝党一人,即便尚有其他党派名号,也不过是陛下有意维持的平衡罢了。所谓严党及其他派系,早已是过去式,只剩空名,若还抱着旧日派系观念不放,不过是沦为笑柄。”
张凤翼缓缓道出崇祯十一年的朝堂实况,杨嗣昌听后目光唏嘘,一时间有些恍惚。
不过短短数年,天下竟又一次大变。
他随即明白。
或许正因这般时局变迁,张凤翼才会如此急切:如今武将们个个耀武扬威。
他们这些文臣,也该主动踏出一步,绝不能在崇祯朝的朝堂上,真让武将占了上风。
文人们对于争权夺利,一向可都是特别热衷的。
尤其如今战事稍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