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继续追问:“朕待他耿仲明算是礼待有加,封了他堂堂淮顺王,还有何不甘?
在我大清,除了一众八旗皇室,还有你们这些贝勒之外,又有几人论权势、论地位、论荣华富贵能够及得上他耿忠明?
究竟是你们做错了什么,还是朕做错了什么?”
今时今日,皇太极定要拿此事做一番文章,否则八旗一众贝勒还有他们这些满人势必会出现人心动荡。
如今大军正在行进途中,人心一旦浮动、士气出现跌落,原本在朝鲜之处本就不利的战局,恐怕又会再一次受到影响。
这毫无疑问是他皇太极绝对容忍不了的事情,所以今天一定要有一个解释才成。
“究竟是他耿仲明错了,还是朕错了?”
皇太极朗声质问,又是重重疑问。
议事大堂内一众八旗贝勒内心忐忑,面上惴惴不敢言。
见了他们这番情况,皇太极可不打算到此为止:“还不快去查。他耿仲明究竟缘何要叛乱我大清?
难道普天之下,没了我大清之外。他耿仲明还有什么容身之处吗?
难不成是那大明……”
皇太极在这区区数个时辰间,心里面其实已有了大概的猜测。
毕竟能够让耿仲明做出这般背叛,还愿意承受其后果的,普天之下除了大清,只剩下一个大明。
可大明天子崇祯朱由检,他皇太极实在了解此人。
刚愎自用,不堪大用,好大喜功。
在他皇太极眼里,此人坐拥中原之地、大好河山,完全不配,这广袤中原的九州神器,理所应当该由他皇太极来坐这把交椅才成。
他皇太极承认,朱家是有着圣明君王的,但绝非在今朝,绝不是在这崇祯一朝。
这天下是时候该易主了。
他皇太极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可短短一年半载,满人、他大清的朝堂局势各处都出现变数:先是辽东之处半分不得推进,如今在朝鲜之地也是一波三折。
跟他想象之中的模样半点都搭不了边。
此前皇太极还因各方面事宜,一直想不明白究竟是何处出了差池,如今细细想来,除了大明,还会有谁?还能有谁?
皇太极自当是要寻出一个缘由才是。
“是,陛下。”
多尔衮领头,岳托带上豪格等人迅速领命。
随着他们一一离开了议事大堂,情况才算是稍稍好转了一些。
“耿仲明此人该死。”
多尔衮眼中闪过一道恼怒,“只是一个小小的汉人,死就死了,可偏偏还逃了去。”
在多尔衮心里——
逃了也就逃了。
可偏偏还毁了他大清耗费数载时光才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乌真超哈,甚至在临行前还将一众工匠全都带走,使得大清就算还有少许人同样通晓这火器技艺。
可兴许数载时光恐怕不过只是刚刚入了门而已,能学出什么东西?
想要从无到有、从零开始继续造出那些制式优良的火器,还有仿制大明朝的红衣大炮,那自然是成了痴人说梦,绝不可能。
如此一来,大清好容易在武器装备上跟大明缩短的差距,再一次消失不见,荡然无存。
“好了。”
岳托为人更加现实一点,小心翼翼地看了身后的议事大堂一眼,才低着声音、一脸谨慎地说道,“陛下如今还生着气,就算不能将他耿仲明抓回来,也要尽快将此人的下落调查而出。”
“对于叛徒,我大清绝不会放过。”
岳托边说边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