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冲撞。
人类的嗅觉还是比不上兽的,铮铮还未回神,山君便开了口:“这次的味道比上次有了些变化。”
沈止罹边慢悠悠走着,边问着山君:“哪里不同?”
山君摇摇尾巴,蹲坐在滕云越肩头,湿润鼻头耸动。
半晌后,山君道:“上次来时,脂粉气浓重,夹杂在其中的气味不易发觉,现在,倒是明显了许多。”
沈止罹同滕云越对视一眼,明白山君话中所指,这说明,在他们走后,城中的福寿膏更多了。
“同那些野兽头骨中的气味一样吗?”
似是还抱有侥幸,沈止罹不死心的问道。
“差不太多。”
山君的话打破了沈止罹的幻想,沈止罹叹了口气,顺着山君的指引,往味道浓重的地方走去。
“那头骨中,有一味前所未有的东西,宗门指派我来此,也是想搞清楚这东西的来历。”
滕云越低声道,轻巧挥开一个挤向他们的路人。
越往前走,味道越浓,渐渐的,连脂粉气都盖不住了。
铮铮突然贴在沈止罹耳边说了句话:“就是这个味道,福寿膏的味道。”
沈止罹眼皮一跳,抬眼看向前方林立的脂粉铺子。
这处应是专供脂粉的地方,青石路两旁都是脂粉铺子,现下早已过了脂粉铺子开门的时辰,此时却灯火通明,客人络绎不绝,其中还有不少搂着娇笑的花娘,一起踏入铺子里。
上次来幽州,他们从未注意过这般景象,不知是因为幽州风俗如此,还是因为福寿膏的缘故。
曾经铮铮看不见都能在幽州长大,如今能看见了,一行人中,自然没有比她更熟悉幽州的人了。
“走那边。”
铮铮指向一个方向,沈止罹不疑有他,顺着铮铮指的方向走去。
这地方是两间铺子中间的狭小缝隙,看起来连过一个人都困难,还放了不少杂物,看着堆的满满当当,连丝缝隙都没有。
沈止罹心中疑惑,身上的铮铮挣扎着下了地,点着竹竿向沈止罹挥挥手,转头钻进了缝隙中。
山君从滕云越肩上跳下,借着体型小的便利,左拱右拱,同铮铮一样消失在杂物后。
沈止罹同滕云越对视一眼,率先躬身查看,原来这处堆放的杂物是掩人耳目之用,拨开杂物,后面赫然是可供一人通行的小道,小道前,还有等着他们的铮铮和山君。
两个大男人,挤进小小的缝隙,自然没有铮铮和山君方便,待沈止罹踩上青石路,规整束好的发也乱了。
小道两旁点着红灯笼,红灯笼洒下朦胧的光,不像照明,倒像是某种情趣。
沈止罹理理凌乱的衣襟,眼疾手快的接住摇摇欲坠的发簪,墨发披散下来,让跟在他身后挤进小道的滕云越看着心口一窒。
沈止罹在身上翻找一圈,不期然看到挂在一只手掌上的发带,松了口气,接过发带露出笑:“我正在寻呢,多亏了你。”
滕云越留恋般的蜷蜷指尖,想要留下那一抹温热。
沈止罹三两下将披散的发用发带绑好,拉着不知为何走神的滕云越,朝小道深处走去。
甜腻的气味越来越浓,熏得人头脑发胀,呼吸发紧,沈止罹揉揉额角,稍稍放缓了呼吸。
前头的铮铮停了步,沈止罹抬头望去,前面是一个拐角,有意味不明的呓语传来,时不时还有几声癫狂的大笑,让没见过这个场面的沈止罹步伐顿住。
铮铮灵巧地将自己塞进一个墙缝中,回头向沈止罹招招手。
“以前我都是躲在这里的,差不多三更后,就有人陆陆续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