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荡荡地飘了下来。
宋杨的眼睛亮得惊人。
他再次出枪。
这一次,他没有刻意去减少力量,而是将心神完全沉浸在了枪尖那一点之上。
他能感觉到,那股黑红色的杀伐之意,依然在枪尖上凝聚。
但这一次,它没有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地向外扩散。
而是在宋杨的意志下,被强行压缩,再压缩。
最终,那股足以撕裂钢铁的气息,被他拧成了一股极细的线,盘绕在枪尖之上,形成了一个小小力场旋涡。
长枪的枪尖,缓慢而稳定地迎上了那片落叶。
接触的瞬间,宋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片枯叶,在枪尖上轻轻一颤。
旋涡状的力场带动着它,开始缓缓旋转。
它没有碎。
它完好无损地,停留在枪尖之上,像一个正在跳着优雅舞蹈的舞者。
成功了!
宋杨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喜悦。
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长枪,将那片树叶平稳地送到地面。
虽然只是成功了一次,但这个突破,意义非凡。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从生疏到熟练,宋杨渐渐掌握了诀窍。
黄昏时分,当最后一片叶子被他用枪尖稳稳接住时,他已经能做到心随意动,枪出叶落。
院子里,再也没有出现一片被撕碎的叶子。
老人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他没有看宋杨,而是走到了屋檐下,伸手指了指上面挂着的一排晶莹剔透的露珠。
“叶子太简单了。”
老人的声音平淡无波。
“用你的枪,把那些露水接住,装满院子里的那口水缸。”
宋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瞳孔猛地一缩。
接露水?
还要装满那口能装下两个他的大水缸?
这怎么可能!
露水是液体,没有固定的形态,全靠那一点点张力维持着。
别说用枪尖去接,就是用手指去碰,都会瞬间破碎。
这难度,比昨天接树叶,高了何止百倍!
“前辈,这……”
“做不到,代表你没有天赋。”
老人丢下这句话,便转身回了屋,关上了门,显然不准备再多说一个字。
宋杨站在原地,看着那些在晨光下闪烁着微光的露珠,久久无言。
良久,他吐出一口浊气,眼神重新变得锐利。
走到水缸前,握紧了长枪。
一滴露水,从屋檐滑落。
宋杨出枪。
“啪。”
露水在半空中炸开,化作一团微小的水雾。
失败。
再来。
“啪。”
又失败了。
宋杨没有气馁,他沉下心,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对力量的微操之中。
他知道,这次的要求更高。
不仅要将“意”凝聚成线,更要用这根线,在枪尖之上,编织出一个能够承载液体的平台。
这个过程,枯燥到了极点。
失败,失败,还是失败。
一天,两天……
宋杨不眠不休,不吃不喝。
他的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
他的每一次出枪,都比上一次更稳,更精准。
枪尖上那无形的力场,也在一次次的失败中,被打磨得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