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与城内截然不同。
荒芜的戈壁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土黄色的砂石与嶙峋的怪岩构成了这里唯一的主调。
狂风卷着沙砾,刮在人脸上,带着刀子般的刺痛。
数百名衣衫褴褛的奴隶,像是被倒出笼子的牲口,被驱赶到这片空旷的绝地上。
他们脸上交织着麻木与恐惧,眼神空洞,仿佛早已预见了自已即将到来的结局。
岩的亲卫们排成一列,面无表情地解开了束缚奴隶的铁链。
每一名奴隶的手中,都被塞上了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器。
岩依旧懒洋洋地靠坐在那张黑金座椅上,他打了个哈欠,冲着那群瑟瑟发抖的奴隶挥了挥手,像是驱赶苍蝇。
“跑吧。”
短暂的死寂后,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奴隶们朝着四面八方疯狂逃窜。
他们跌跌撞撞,有人因为跑得太急摔倒在地,立刻被后面的人无情地踩踏而过。没人回头,没人敢停下。
岩闭上了双眼,嘴角噙着一抹享受的笑意,他身旁的妖媚女子,则体贴地为他剥开一颗紫色的浆果,送入他的口中。
半个时辰,在亡命奔逃的奴隶看来,比一生还要漫长。
当那无形的沙漏流尽最后一粒沙时,岩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全身的骨节发出爆响,那虬结的肌肉随之蠕动,仿佛沉睡的岩巨兽正在苏醒。
“游戏,开始了。”
他低语着,整个身躯便如炮弹般冲天而起,悬停在数十米高的空中。
他像一头盯紧了羊群的苍鹰,目光贪婪地扫视着下方那片广阔的猎场。
那些四散奔逃的黑点,在他的视野里清晰无比。
他随手指向离他最近的一个方向。
那里,一名身材壮硕的奴隶正拼尽全力,攀上一座低矮的石山。
岩的身影在空中一闪,片刻后,便鬼魅般出现在那奴隶的身后。
那奴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惊恐地回头,瞳孔骤然缩成一个针尖。
他下意识地举起手中的锈刀,却连挥出的机会都没有。
岩的手掌,轻描淡写地按在了他的头顶。
“第一个。”
没有惨叫,。红白之物四下飞溅,那具无头的躯体晃了晃,软软地倒了下去,在沙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再无声息。
岩嫌恶地甩了甩手上的污秽,脸上露出了品尝到开胃菜般的愉悦神情。
他享受着这种生杀予夺的快感,享受着这些蝼蚁临死前的恐惧。
而数在千米之外,一处岩石上。
宋杨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对方速度很快,力量极大,倾向于纯粹的物理虐杀。
岩似乎对第一个猎物的表现不太满意,他皱了皱眉,目光再次开始巡弋,寻找下一个能带给他更多乐趣的玩具。
突然,他悬停在空中的身形微微一顿。
他猛地转过头,目光如电,射向宋杨藏身的方向。
那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在这片猎场里,所有的目光都充满了恐惧、绝望、哀求。
唯独那一道,冰冷,平静,不带任何情绪。
那不是蝼蚁仰望神明的眼神。
那是猎手凝视猎物的眼神。
“有意思。”
岩的嘴角咧开,露出一个残忍而好奇的笑容。
他不再理会那些四散奔逃、已经变得索然无味的“猎物”,身形在空中划过一道肉眼难辨的弧线,轻飘飘来到宋杨所处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