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庭芜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指尖贴着胸口。
乾玉还受她控制,陆檀渊暂时无法强行夺走,这是她目前唯一的慰藉,像黑暗里的一点星火,支撑着她不被绝望吞噬。
正当她暗自思索时,暗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陆檀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手中提着一盏油灯,走进来后将灯放在墙角的石台上,昏黄的烛火瞬间在室内铺开一片幽暗的光亮,驱散了部分浓重的黑暗。
程庭芜久处黑暗,突然见光有些不习惯,下意识抬手挡在眼前,眯了眯眼睛,待视线渐渐适应后,才缓缓抬头看向陆檀渊。
烛火的光芒在陆檀渊立体的五官上跳跃,一半亮一半暗,让他本就阴鸷的面容多了几分诡异。
程庭芜已经许久不曾好好进食,从被掳到现在,连一口水都没喝上,浑身软得没有力气,喉咙更是干渴得像要冒烟。
她想开口,可刚动了动嘴唇,就觉喉咙像被沙砾磨过一样,疼得不出声音。
见状,她索性闭上嘴,一言不地垂下眼眸,不再看陆檀渊。
与其浪费力气争吵,不如保存体力,等着反击的机会。
陆檀渊见程庭芜这副模样,面色也有些难看。
他原以为只要把程庭芜关几天,断水断粮,为了活下去,她总会低头,可没想到她的性子竟这般硬,到现在都不肯服软。
陆檀渊盯着程庭芜,语气里多了几分冷意:“怎么,到了这步田地,你依旧固持己见,不肯交出乾玉?”
程庭芜闻言,缓缓抬起头,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先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勉强用唾液润了润冒烟的喉咙,才哑着嗓子开口。
“固持己见?陆檀渊,如今固执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她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带着清晰的嘲讽。
“你为了所谓的计划,不惜祸乱九州、伤害无辜,若你的执念真能化灵,恐怕会是这世上最难对付的邪祟。”
听到这番阴阳,陆檀渊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带着几分赞许。
“不错,我确实不达目的不罢休,从小到大,只要是我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若非这股劲支撑着我,在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我怕是早就活不下去了。”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幽深。
“乾玉是我计划里最关键的一环,不管你有多硬的骨头,我总有办法让你交出来,你最好早点想明白,免得受更多没必要的苦。”
陆檀渊说完,见程庭芜依旧垂着眼,连正眼都不肯瞧自己一下,心底的怒火瞬间窜了上来。
他上前一步,一把擒住程庭芜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着自己。
“我没有折磨女人的癖好,但你若是再这般敬酒不吃吃罚酒,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所会的折磨人的手段,怕是常人都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你确定要尝尝?”
程庭芜被捏得下巴生疼,却丝毫没有畏惧,反而扯着干裂的嘴唇轻笑了一声,眼神里满是倔强。
“好啊,那就尽管试试!
大不了就是一死,我就算拼上自己的性命,也断然不会让你如愿!”
“我程庭芜不怕死,但也绝对不会在你的手下受辱,更不会让你用乾玉去祸害更多人!”
陆檀渊看着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眼神一沉,突然换了个语气,带着几分阴恻恻的笑意。
“你不怕死?那你的那些伙伴呢?贺云骁、高文州,还有梅映雪,你也不在乎他们的死活?”
听到朋友们的名字,程庭芜的脸色瞬间微微一变,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
陆檀渊见状,心中暗自得意,以为抓住了她的软肋,继续施压。
“你要是敢自裁,或者执意不肯交出乾玉,我立刻就派人去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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