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
许玲玲打着哈欠,嗓音软绵绵的。
“八成是老鼠吧,这两天总听见窸窣声。
快睡,明儿还得早起和面蒸包子呢,别折腾了。”
周海荣连呼吸都屏住了。
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湿透了那件薄薄的单衣。
他一动不敢动,眼睛死死盯着那扇半开的门。
等隔间的灯“啪”
地一声熄灭。
屋内重归黑暗,他才敢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他朝墙外打了个手势。
两根手指轻挥,示意“安全”
。
然后,他翻身一滚,悄无声息地翻进屋内。
月光从窗缝斜斜地漏进来。
屋里静得可怕,只有煤油灯灯芯偶尔“噼啪”
一声。
他猫着腰,一寸寸蹭到柜台边,眼睛盯着抽屉的铜把手。
他伸出手指,指尖微微抖。
刚碰到抽屉边缘,正准备用力抠开。
“喵。”
头顶突然响起一声尖利的猫叫。
他猛地抬头,一只毛色斑驳的狸花猫蹲在顶上,尾巴高高翘起,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
“滚!”
周海荣心头火起,顺手抄起柜台上一个空罐头瓶,铆足力气就砸了上去。
瓶子飞出去,却没砸中猫,反倒撞在货架腿上。
“砰”
地一声碎了一地,铁皮和玻璃碴四散飞溅,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隔间的灯猛地亮了。
“谁?”
杨青山的吼声响起,夹杂着慌乱的脚步声。
“出来!
再不出来我动手了!”
周海荣魂都吓飞了,脑子一片空白,转身就往窗口扑去。
可刚冲到一半,胳膊突然被外面伸进来的一只手狠狠拽住。
是周海伟。
他瞪着眼,声音低却狠。
“钱匣子!
别空手!”
慌乱中,周海良慌不择路地扛起一箱沉甸甸的麦乳精,踉踉跄跄地往墙头递去。
箱子边缘磕在砖缝上,出“砰”
的一声闷响。
他顾不上调整,双手死死托住,额头上青筋暴起。
周海青则猛地扑向供销社那老旧的木质柜台。
玻璃罩被他撞得震颤,手伸进缝隙里疯狂抓糖。
一颗颗水果糖被胡乱攥进衣兜。
周海伟站在墙外,双脚不停跳动。
“快!
快啊!
有人来了!”
他眼睛瞪得滚圆,脖子上的血管鼓起。
就在杨青山拎着扁担冲出值班室的那一刹那。
四人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翻过围墙。
周海良被箱子绊了一跤,膝盖重重磕在土坎上。
周海青脚底打滑,直接从墙上滚下去,砸进草堆。
周海荣最后跃墙时,裤管被铁钩刮住,“刺啦”
一声撕开半尺长的口子。
他也顾不得了,连滚带爬,只求离那扇门越远越好。
沉重的麦乳精箱子从墙上翻落,滚出老远。
最终“咚”
地一声撞在一棵树上,箱体破裂。
而那些被抓出来的水果糖,则撒得满地都是。
“抓贼啊!”
杨青山怒吼着冲出店门,声音嘶哑。
他的吼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惊醒了屋檐下的鸡。
引得远处狗吠此起彼伏,整个村子都被这一声喊给炸醒了。
四人拼了命地往城外窜。
他们冲过那片一人高的玉米地。
就在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