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权后就断绝私交,以示公义,还将高洋的赏赐都交给了亲族,自己只留几千卷书;彼时高隆之和他当邻居,家门常有胡商,他就跟人说幸好自家门前没有这种东西。
如今作秀作到高殷头上去,被殷子一把薅,倒让他之前故作的清高落了丝体面,不过想让他死的人只怕不在少数。
“派一队禁卫去围着杨府,百人就行了,看到是我的意思,其他人就不会动手了。”
杨愔治政的确是把好手,但他的风格和心思不能在此时发作,同时打压杨愔也是给鲜卑人希望,至少这个时间段,不能让高归彦对自己这边阵营失望。
“此前说要给他修筑的竹林别院,修了没有?”
韩宝业汇报:“已经完工了。”
“那就让他住进去,没事别乱走,让两个禁卫不间断地跟着他:除了太原长公主,他和其他妾室行房事,都要站在角落里看着!”
韩宝业忍住笑意退下,新君不如先帝残暴,但恶趣味犹过之。
“请皇后过来。”高殷正襟危坐,面色肃穆:“我有些事情,想和她商量了。”
……
天子下诏,请常山王入宫居东馆。
“又来了。”
高演无奈,与在晋阳时一样,这些天新君为了表示亲密,特意启用了太极殿部分殿宇,还在东阁楼给他留了个地方,又找了高浟高归彦等宗室重臣一同审阅政务。
最关键的是,他还玩什么“勤民听政,宵衣旰食”,经常从凌晨熬到夜晚,自己还不得不“陪太子读书”,大部分时间都被新君耗在了宫里。
这时候要么应其邀请,留在宫中,要么就回王府。
前者住在宫里,高演时不时听到夜间禁卫巡逻之声,他心中有鬼,头一天夜晚居然睡不着觉,第二天难受得要死,处理事情罕见地出了差错。
之后每次留宿宫中,他也相信了高殷不会突然派人进来把他剁成肉酱,但心事重重,仍是睡不着觉。
回到王府,也没有时间接待来访的客人,偶尔在夜晚秘宴来拜访的大臣,精力得不到补充,反而要加倍消耗,让高演只能额外的收买工作委托给贺拔仁等人,帮自己拉拢亲信将领。
“真是对不住皇叔。”高殷同样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声音沙哑:“先帝在位时的情况,您比我还清楚……如今积攒了大量事务,杨遵彦又走了,只能勉强您了。”
“不辛苦。”高演看向一旁手忙脚乱的高归彦,连忙摇了摇头:“为国家做事是臣子的荣耀。”
“呵,六叔不说是为朕做事吗?”
高演心脏一跳,躬身行礼:“为至尊分忧,是宗室的荣幸。”
“朕当然知道皇叔的心思,适才相戏耳。”
高殷哈哈大笑,命诸臣稍歇一会儿,殿中此时在准备膳食,不久便可用膳。
于是众宗王重臣放下政事,在殿中各处闲逛、休息,顺便说些亲近话。
“我还以为常山王会因为地位超然而被猜忌,没想到至尊全然不是这个意思。”
高浟笑着说:“连你都如此受到亲待,想必我们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常山王是我齐的周公,天子不亲,还能亲谁用谁?”
高归彦的话,让高演想起近日来访的阳休之。
他深夜来访,高演托词不见,阳休之就请求王友传话:“过去周公早上读一百篇书,晚上会见七十个士,还恐怕做得不够。录王避什么嫌疑,竟这样拒绝宾客?”
人人都把自己当做周公,都觉得能够辅弼匡朝,甚至觉得杨遵彦被罢免就是新君乱智、自折羽翼的一个信号,如今常山王有机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