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秀嘴上不饶人,但腿下动作却极度迅捷。
再不敢多留半刻,一边厉声咒骂,一边连蹦带跳地夺门而出,
身影仓惶如丧家之犬,直奔城门方向疾驰而去,显是深恐沐舟中途反悔。
眼见那烦人的家伙消失在天际,宁荣荣心头依旧憋闷得紧。
她烦躁地将侍从尽数挥退,“砰”地关上房门,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沐舟面前,双手抵住椅背,委屈巴巴地直视着对方:
“沐舟,你为什么要放跑了那个出言不逊的家伙。他怎么能,怎么能……”
他怎么能那样诋毁你?在她心中这般完美的沐舟,怎能受此亵渎!
沐舟指尖轻点宁荣荣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方才,不过是配合着演一场戏罢了。”
“就算是演戏也不可以……”宁荣荣下意识反驳,忽地一顿,反应过来,“演戏?什么时候的事?”
“他献上的那条‘南下图谋’之策,诱惑的确不小,但却有着一个很致命的疏漏。”
沐舟耐心地向宁荣荣解释,“我们的联盟势力扩张迅速,人员鱼龙混杂,星冠宗前来拜访的消息,武魂帝国,很有可能会得到情报。”
“如果他‘空口无凭’再回星罗城投诚武魂殿,菊斗罗难免会起疑,所以,我给了他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方才我施展了第一魂技,已与他暗中约定好这场双簧之局。此人心智不俗,一点即透,配合得还算默契。”
哦,原来如此。
宁荣荣心中的怒火熄了一小半,那双灵动的眸子滴溜溜一转,促狭之意顿生,
“既是这样……我倒觉得,这场戏还不够‘真’。”
“嗯?不够真?”沐舟眉梢微挑。
“当然!”宁荣荣煞有介事道,“他这般‘负气’而去,身上不挂点彩,怎么显得是‘愤而决裂’,又怎能教那菊斗罗深信不疑呢?”
她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况且,他骂得那般难听,总该付出点‘代价’吧?”
好像,是这么个理?
沐舟哑然失笑,知道宁荣荣就是想找个理由借机替自己出气。
偏偏这理由听起来……又如此充分,只得无奈应允,“下手轻些,小心不要……耽误了他‘逃回’星罗城的路程便是。”
得了首肯,宁荣荣立时褪去委屈,化身小魔女姿态,兴奋地摩拳擦掌,“嗯嗯,知道啦!本小姐自有分寸,保管让他吃够苦头,又‘恰到好处’!”
……
星罗城。
一道透着几分惊疑与急切的妙音响起,“她当真是这么说的?”
阶下,一名鼻青脸肿、几乎辨不清本来面目的男子,强抑着满腔悲愤控诉道:“菊斗罗冕下明鉴!在下岂敢有半句虚言?
那沐舟近日风头正炽,在下依礼前往拜谒,没想到只是两句无心之语,便被她无端殴打,实属欺人太甚!”
菊斗罗听罢,喉间陡然溢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桀桀怪笑,“好个妄言狡辩之徒!未曾想……你真敢以身犯险,前来送死!”
许文秀大惊,“冕下何意?”
“沐舟为人,我最是清楚。”菊斗罗摆出了当年他同那名少女打交道的过往经历,
“她当初不知道手下留情饶了多少人,又岂会因你这等微末之辈几句闲言,便费心劳力亲自动手?”
他语锋陡然转厉,“分明是你与她暗中勾连,欲行诈降之计,图谋不轨!区区雕虫小技,焉能瞒我。”
许文秀霎时面色通红,仿佛受了天大的侮辱,“冕下,在下的确……有所隐瞒。
我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