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向敌人低头,她声泪俱下地求他放过苍牙。
她说。
‘我跟你走,心甘情愿。只求你放过我的狼,放过我的族人。’”
赵云大笑,挥手让士兵放开苍牙,说道。
“夫人既然开口,为夫自然答应。但从今往后,你与西凉再无瓜葛,你只是我赵云的妻子!”
当日黄昏,残阳如血,马云禄被无情地押上马车,在蜀军“护送”的幌子下,缓缓驶离西凉故土。
她没有丰厚的嫁妆,没有热闹的送亲队伍,只有一辆形同囚笼的马车,以及三百名如影随形的骑兵。
西凉百姓闻讯后,自发地汇聚在道路两旁,默默无言,只为送别他们曾经敬仰的女首领最后一程。
“空气中弥漫着哀伤,只有压抑的啜泣声此起彼伏。”
马忠回忆时,眼眶泛红。
“马车经过之处,人们纷纷跪地,以额触地,久久不愿起身,直至那队车马消失在茫茫的天际线。”
马云禄坐在马车内,自始至终未曾回头,也未曾撩开车帘,再看一眼那片她深爱着的土地。
有人说,她的心已如死灰;也有人说,她是不愿让族人目睹她落泪的模样。
当马车行至西凉边境,苍牙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一路哀鸣着追了上来。
最终,是马云禄从车窗中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它的头,轻声细语,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牵挂与不舍。
那匹狼听后,才依依不舍地停下脚步,望着车队渐行渐远,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嚎,随后黯然转身,独自返回。
“那是西凉人最后一次目睹云禄小姐的风采。”
马忠抹去眼角的泪水,声音哽咽。
“后来,我们偶尔从蜀国商人那里得知一些消息,说她被囚禁在赵府深处,不得外出,也不得见客。赵云对她严加看管,据说她多次试图逃离,最远的一次已至剑阁,却仍被追回。”
马超静静地聆听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周身散发的寒气,却让整个屋子的温度骤降。
“十年……”
他终于开口,声音冷冽如冰。
“这十年,西凉就如此默默承受着一切吗?”
马忠痛苦地点头。
“条约如枷锁,将西凉紧紧束缚。稍有反抗,蜀国便以大军压境相威胁。我们……只能忍辱负重,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二十多年前唯一逃出蜀军炮火轰炸的少寨主,也就是云禄小姐的大哥您,老寨主的大儿子马超马孟起身上!少寨主!您终于回来了!”
马忠的呼吸愈发沉重,那双饱经风霜、布满岁月沟壑的眼眸中,怒火如压抑许久的火山,终于喷薄而出。
他神情凝重,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血与泪的重量,向马超缓缓诉说着。
“少寨主,云禄小姐被那伙恶人拐走了。自打那纸屈辱的条约签署之后,西凉这片曾经充满生机的土地,便沦为了一座暗无天日的活地狱。”
马忠的声音,宛如从荒芜的沙漠中传来的悲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千疮百孔的伤口中硬生生挤出。
“蜀国人先是以‘监察使团’为幌子,浩浩荡荡地闯入西凉。紧接着,商人、工匠,甚至那些地痞无赖,都如贪婪的蝗虫一般,铺天盖地地涌来,将西凉啃噬得千疮百孔,满目疮痍。”
老人开始详细地叙述这十年间,西凉人所遭受的非人待遇。
他的讲述如此详尽,每一个细节都仿佛一把锋利的匕首,刺痛着他的心,也刺痛着每一个听众的心。
仿佛这十年的每一天,都如噩梦般在他的记忆中反复灼烧,留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