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最终没有确切的证据去证明,沈修瑾之前有过被介入深度催眠的证据,而一切,都是白辰的推论。
离开白辰的私人诊所的时候,白煜行故意晚一步上车。
他绕回白辰面前,“刚才的推论,有多少可能性。”
直接开门见山的问答,白辰没有意外,他会再次折返回来,似乎是故意守在治疗室里没走,早就预料到白煜行会折返。
“我不能说我的推论完全无错,”白辰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他这个白家本家的嫡系子弟,给出一个数据:
“我认为,百分之八十。”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白辰面上依旧温文尔雅,从容以对,是他对自己专业素养的自信。
白煜行没再多废话,点点头:“今天,多谢了。还有……这件事得保密。”
都是聪明人,一下子听出白煜行话里的几重意思。
不光是病患的个人隐私,不只是关于沈修瑾本人。
还有……
白辰温和一笑,却是不再见之前的温和气质,多了一分玩味和兴致,挑眉冲白煜行:
“你信我?”
这句话虽然是问话,但无论问这句话的白辰,还是被问的白煜行,都心知肚明答案。
“自然。你在这方面领域上的天赋和成就,了解的人,都不会质疑你。”
白煜行陈述事实,却没急着走,他在等白辰真正想说的话。
果然——
“你也觉得,是他身边亲近的人?”
这次,白煜行眉宇之间十分凝重。
没回答,转身,摆了摆手:“走了,下回请你吃饭。”
身后,白辰勾着唇角,笑容依旧温和,慢条斯理道:
“慢走。”
白煜行已经走出了诊所大门,不远处,宾利车停着,他快步上前,拉开车门,坐在了沈修瑾身边。
没多言,一边掏出香烟,一边对开车的沈二吩咐了一句:“沈二,车窗开一开。”
便从烟盒里捻起一根烟送进唇边,手里的烟盒丢给了一旁眉宇都是阴霾的沈修瑾。
二人什么话都没有说,一个丢去烟盒,一个伸手接住,也从中捻起一根,车后座上,两个男人十分有默契,不发一言地点燃手里的烟。
车窗被落下三分之二,一人在左,一人在右,二人皆沉默地有一口没一口抽着烟。
沈二突然出声:“boss,我先下车放个水。”
沈二没那么讲究,说出口的话,有些粗鄙,车后座的男人也没在意,随意挥了挥手。
车门打开,沈二下了车。
看着身影越走越远,快要消失在视野里的沈二,白煜行收回视线,笑了笑:
“你说他憨厚,不比沈一机灵,我瞧着,挺有眼力见。”
他虽然语气轻快,声线含着笑意,车内气氛依旧沉闷压抑。
见此,白煜行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摸了摸鼻子,不准备再自讨没趣活络气氛了。
就这会儿,这气氛能吓死个人。
一根烟见底,白煜行手指一弹,贵公子形象顿时碎得不能够再碎,闪着猩红烟头,就这么随着手指一弹,很不文明的弹进了一旁的绿化带里。
若白辰在这里,心里大约会想:面上斯文败类的白煜行,绝不是骨子里的循规蹈矩。
也可见,白煜行这种凡事都冷静理智,对谁看起来都是态度温雅的人,实则才是那个只凭喜恶做事的人。
这种人,最讲规矩的是他,最不讲规矩的也是他。
因为他,只凭亲疏喜恶……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