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依旧在安静的行驶。
后车座的男人,却像是被摁下了定格键,维持一个姿势。
就在这种安静中,始终陷入真皮靠背的司让,擦了一把脸,坐正了身体。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垂眸拨打出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很快,通话被接通,耳边传来一道冷硬低沉的男音:“看来,小司少,已经做出了选择。”
司让捏紧了拳头,对着电话里:“你赢了。”
耳畔,电话那头男人的一声讽刺轻笑过后,通话戛然而止。
通话对面的男人,甚至不屑多说一个字,只余一声讽笑挂了电话。
司让有些颓废地垂下了头颅,胸口的那抹艰涩,久久不散。
手掌一松,任凭手机滑到脚边,他朝车窗外看去,夜色更黑了,占据了他整个眼眸。
最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看,那么好的人……为什么要遇到他?
而此时的明都,沈家庄园。
露天阳台上,沈修瑾淡漠的收起手机。
王严的供词里,安乔只是向他提供了消息,从法理上而言,这够不出指使教唆罪。
安乔没有指使教唆王严寻仇。
但是个傻子都知道,王严山穷水尽了,没有翻身之日,彻底没有了希望的人,会做出什么来。
可是,这件事情,司让不敢和她说。
挚友和她……这就是那位小司少,最后的选择。
法理上,安乔无罪。
但是,事情,安乔做了,那就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
眯了眯眼,他是一个电话直接打给了京都安家的安老爷子的。
安老爷子这几年里坐镇安家,外人都当他不太管安家的事情了,但权力还掌在他手中。
电话打过去,沈修瑾语气客气却也疏冷,看似恭敬,也只是表面,他简单明了把事情陈述一遍,自然,是挑着一些陈述的,在他的陈述中,就是他被误伤,而整件事情中,简童和陆鹿反而被淡化。
之后,直言道:
“事情您老已经知悉。沈家和白家,一个在明都市,一个在京都。本就没有什么仇怨,也无利益牵扯。”
安老爷子闻音知雅意,沈修瑾这话一说,他人老成精,立即明白沈修瑾这话里意思是:
我们两家各居南北,没有仇怨也没利益牵扯。
没有仇怨,就是不准备结仇,没有利益牵扯,就是这件事可以只算作私人事情,不上升到各自家里公司产业。
老人家眼中精光一闪:“是我家小子有错在先,沈总想要怎么赔罪,只要不打死打残他,我定压着他给沈总赔罪。”
沈修瑾勾了勾唇角:
“他有心还是无意,他想伤谁我也不管,因着他的缘由,刀子误捅在我身上,伤了我是事实。我若轻描淡写放过此事,往后谁来也可以给我捅一刀。”
“沈总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安老明理。”嘴上不轻不重夸一句,沈修瑾平静语气道:
“我肩胛骨上受一刀,十来公分长度。其他也不需要,安小公子还我一刀就行。”
话说得轻描淡写,安老爷子听得心头一紧……十几公分的刀伤!
虽不情愿,此刻也不得不老脸上挂着勉强笑意,咬牙应下:“理当如此。一定办到。”
挂了电话,龙头拐杖狠狠戳地:“走,去见见那个孽障!看他干的好事!”
……
同样
司让不知道,远在明都的简童,在说“好”字的时候,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