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衣从不畏惧别人的眼神,风清昂这眼神吓到过很多人,但不可能吓到她。
她直直看着风清昂,也渐渐笑起:“不肯说?”
“我说得已经够多了,或者,你求我。”
“无所谓,”夏昭衣的眼睛浮起不屑,“问你只是顺口,你若真不想说,那便不说。我是有好奇心,但我的好奇心并未重到非要知道不可。”
风清昂嗤声:“阿梨,你还年轻,待年岁渐长,你的好奇心会有加重的那一日。”
“即便年岁渐长,我没有功夫一直在这件事情上消磨。”
“倘若,你也长生呢?你总有无聊空虚的那一日。”
夏昭衣笑容灿烂:“那正好,我有百年之计,千年之计,若我真得长生,我便有足够充盈的时间去见海晏河清。”
风清昂已痛得汗如瀑下,却哈哈大笑:“可只你一人,你见了又如何?你一个个送走你身旁亲友,你便不想留他们下来陪你长生?!”
夏昭衣眉心微拢,转眸看向老者。
她并未将“长生”二字放于心上,但风清昂这问题,让她莫名心生几丝寂寥,空旷迷茫。
“师父,你如何看。”
老者淡淡道:“熬死一个算一个。”
“……”
老者看着风清昂:“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倘若我徒能与你一样活个几百岁,那是她的机缘,乃偶得之幸,非天地常态也。别人的亲朋好友会死,她的亲朋好友也会。”
夏昭衣轻轻眨了下眼睛,眼眸浮起清浅笑意。
师父这,又是在开解她。
夏昭衣看回风清昂,回到正题:“方才我与手下在吓你时发现,你已忘了或者你压根不认识这里的路。你手中地图是卫行川手下们的吧?我们也得了几份,包括他们仿制的面具。那么风清昂,你说,卫行川的手下们为何会有这么详细的地图?”
风清昂阴冷道:“自然是叛徒给的。”
夏昭衣道:“数月前,我在永安时潜入南宫秋明的府邸,他们一直在查一个人,此人名字叫曾原之,祖籍在竹州新春县,乃大乾礼部一名小官员。他的祖先,我想你应该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