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中,在是否通报家主这件事上举棋不定。
在路上安静到只能听到蝉鸣的时候,无惨穿过及腰高的柔软草丛,才后知后觉地有些清醒过来。
??他竟真的在夜里不带任何一个家仆,被孩童的戏言引着来到了这里。
或许总是与沙理奈相处,他幼时少不更事曾有过的任性和冲动,此刻又被唤醒了。
无惨从来不曾试图思考过,他在向往着与他人一样自由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想要去哪里便立刻动身,不为现实所束缚。
这样的事情,即使是想想,对他这样常年缠绵病榻的人来说都是艳羡的痛苦。
已经走到了这里,即使是后悔再回头也没有意义了。
无惨只是沉默地跟着沙理奈,看着她熟门熟路地钻过草丛,等待着他慢慢跟上。
一时间,只有风吹过草丛的声音,还有他们穿过这里发出的沙沙脚步声。
在转过一个弯绕过树丛之后,脚下的草地便浅浅的只到脚踝,沙理奈终于说:“我们到啦!”
她回过头看他,即使没有旁人,依旧压低了声音:“就是这里。父亲看到了吗?”
在沙理奈说出话之前,产屋敷无惨当然已经看清了这里。
星星点点的光亮点缀着草丛与树木,不远处潺潺的流水上,同样有着蒙蒙的光点在飞舞。这一整片静谧的地方都被无数萤火虫照亮,仿佛人间仙境。
他的女儿正站在三步开外,向他摊开手臂,像在展示自己的领土。
零散的萤火虫被她金色的长发吸引,落在她的发间肩头,让她如同本该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