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愚的心中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只有无尽的惋惜。

他不想再与这个可怜的长辈继续厮杀下去。

他要将这个迷失在力量中的灵魂，从无尽的黑暗中拉出来。

“笑愚！”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而焦急的声音，突然从早已破碎的洞府之外传了进来。

是陆雪琪。

她终于赶到了。

“雪琪，你别过来，我没事。”

“我要跟掌门师伯聊聊。”

李笑愚看向彻底疯狂的道玄真人。

“师伯。”

“你还记得吗？”

“当年我初入青云，是你将我从迷茫与绝望中拉了出来。”

“是你告诉我，何为正道，何为侠义。”

“是你让我明白，我辈修士，当以守护天下苍生为己任。”

“这些话，弟子一直铭记于心，不敢有丝毫忘怀。”

“可是，师伯。”

李笑愚看着他，声音中充满悲哀。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你还记得你当初对我的教诲吗？”

“你还记得你身为青云门掌门的责任吗？”

“你还记得你那颗守护天下苍生的初心吗？”

李笑愚的每一句话，都狠狠敲击在道玄真人的心上。

让他早已被魔念占据的识海，泛起阵阵涟漪。

道玄真人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血色的眼眸中，第一次闪过挣扎。

“不……”

他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身体不住地颤抖。

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闭嘴！”

“你给我闭嘴！”

他对着李笑愚歇斯底里地咆哮。

他想将那个声音从自己的脑海中驱赶出去。

但是他做不到。

那个声音仿佛已经与他的灵魂融为一体。

“师伯。”

李笑愚看着他，继续缓缓开口。

“我知道，你并非真心想要与我为敌。”

“你只是被那诛仙古剑的魔念所侵蚀。”

“你只是被那无上的力量所迷惑。”

“你只是，太累了。”

是啊，自己太累了。

执掌青云数百年，他为这个门派付出了自己的一切。

他曾带领青云门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机。

他曾为了守护这片土地，与无数魔教妖人浴血奋战。

他的手上沾满鲜血。

他的心中也同样充满疲惫与创伤。

他曾以为自己可以一直这样坚守下去。

直到那个年轻人的出现。

那个年轻人的光芒如此耀眼。

以至于连他这个执掌了青云门数百年的掌门，在他的面前都显得有些黯淡无光。

嫉妒，恐惧，不安。

种种负面情绪，在他心中疯狂滋生。

也正是这些负面情绪，给了诛仙古剑的魔念可乘之机。

让他的道心彻底失守。

“不……”

“不是这样的……”

道玄真人喃喃自语，他的眼中充满痛苦与挣扎。

他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反驳。

因为，李笑愚说的都是事实。

道玄真人的身体从半空无力地坠落下去。

他手中的诛仙古剑也同样光芒黯